陆沅离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学生,瞬间感到,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与默契,而且还跟自己有关。陆沅离道:“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那就把我上次布置的论文跟试题交一下吧。”
下了课,两人正准备回去,陆沅离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来一听,又是约瑟夫。
“凶杀。”约瑟夫言简意赅道:“连环碎尸案,这个月第三起了。”
“又是我吗?”
陆沅离道:“约瑟夫先生,你们警局上两次的账单,好像还没结吧?我曾被特聘为CBI工作,月薪37000美金。虽然目前我还不清楚,私人侧写如何收费,但是,跟我同等资历的心理咨询师,收费标准是800--1500美金每小时。既然是公众服务,那就按照较低标准来执行吧。我是把账单寄到你们警局,还是亲自过来收支票呢?”
“咳咳……”约瑟夫尴尬道:“抱歉陆教授,你是认真的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向局长申请这笔费用,但是能不能批下来,我就不知道了……”
“是你太认真了。”
陆沅离微笑道:“开个玩笑约瑟夫,准备好资料,一会见!”
“连环暴力性凶杀。”
来到警局,约瑟夫直接递给陆沅离一份卷宗。
今早某清洁工在打扫垃圾桶时,翻出来几个巨大的编织袋,因为有血迹渗出,他发觉不对,就报了警。
警察赶来打开了编织袋,里面是一个年轻女人,已经被碎尸,分割成了几块。
约瑟夫道:“女死者目测在20-30岁之间,165米左右,化着浓妆,衣着暴露,所以身边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推测发现尸体的地方,只是抛尸地点,不是案发现场。因为尸体还没出现腐败反应,估计案发时间不久。具体死亡时间跟致死原因等其他信息,还要等详细的法医检验。
而前几天清理河道时,在城郊的护城河,已经发现了一起类似的案子。月初在另一个大型垃圾处理中心,也有一起。都是被碎尸的、衣着暴露的年轻女人。三起案子的女死者,都有被性侵的痕迹。只不过,前两起案子,一位女死者尸体上没有发现眼睛,被人挖掉了;另一个,被割掉了部分乳房。”
焦旸听着,就不由皱了皱眉。
“然而奇怪的是,”约瑟夫继续道:“前两名女死者,都没有被登记过失踪人口,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人寻找过她们。”
“应召女郎。”
陆沅离揉了揉眉心,道:“而且是,较为低级的,没有组织的那种。先往这个方向查一下吧。”
约瑟夫点头道:“大家也是这么估计,但查了很久,现在还没有头绪。”
因为,妓女是一个城市的边缘人口,没有登记,没有组织,没有亲友,很多人用的都是化名,昼伏夜出,像鬼魅一样隐藏在夜色中。即没有稳定的社会关系,理论上,谁都不认识她们,也都有可能是她们的客人,都可以在深夜里,把她们叫出家门去。总之一句话,高危人群,查无可查。
“没关系。”
陆沅离笑道:“那就反过来,分析凶手吧。不然,我怎么好意思跟你收费呢?!”
约瑟夫有点无语,他上次真的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这位教授还就过不去了!
陆沅离查阅了三起案子的所有卷宗后,道:“碎尸手法基本一样,大致可以认为,是一人所为。”
然后,陆沅离为约瑟夫做了一份罪犯的侧写。
成年男性,年龄在35-40岁。
家庭条件较差,教育程度低。
中等身材,相貌偏下,体格强健,体力劳动者,城市低阶层人群。
异性恋者,没有稳定伴侣,也许因贫穷与外形原因,欲望长期得不到满足。
罪犯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即私人车辆。
“焦旸,”陆沅离忽然转头道:“分析一下,我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焦旸一愣,“啊?”
“你啊什么啊?!”陆沅离道:“你的意思是,我这一段时间,都白教你了是吗?!”
“可是教授……”
焦旸咕哝道:“我才跟你上了不到一个月的课哎!”
“但你本来就是心理系研究生!”陆沅离道:“快点说,别废话!答不出来就……”
“浆型板嘛!我知道啦!”
焦旸想了想道:“既然是连续案件,就不会是激情或者失、失手杀人,而是刻意向社会发泄不满情绪。
乳……房是性器官,割伤乳房,意味着犯罪与性有关。关于性的犯罪,要么是报复性情杀,要么就是……性需要长期得不到满足。这个或是没有伴侣,或是身体疾病与缺陷造成。既然可以成功实施性侵,那就是因贫穷找不到伴侣的可能性大。
不满情绪,很多时候也是因贫穷而导致的抑郁不得志。且现场没有发现,被害人身上有任何值钱的东西,所以,基本可以确定,死者的财物是被罪犯拿去了。
因贫穷产生不平衡感后,如果受过良好教育,也可以不同程度上纾解自己的情绪,所以反证罪犯受教育程度较低,是低阶层人员。
而、而且,死者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有城中心,也有城郊。来回距离较远,没有引起注意,可以证明,罪犯有方便的抛尸工具,就是自己的汽车……”
“还不错。”陆沅离道:“虽然说得磕磕巴巴,前言不搭后语,举例不够全面、客观,但还可以看出来,是我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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