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组说的没错。”柯顾淡淡道,“你千万不要接触她。”
“可是为什么?”
苏漾回答了许沁这个疑问:“为什么我们判断报警说的内容不是出自她的本意?因为她说那段话就像是在念稿子,而她并不熟悉稿子,所以在嫉妒恐慌的情况下她断句出现了错误。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她叫我们来究竟目的是什么?”
柯顾手插着口袋,仰头看着心理楼,语气微凉:“或者说,逼迫她报警的人叫我们来目的又是什么?”
很快拿了耳麦的许沁就上楼了,万幸心理楼里面还供着电,不然一个人走在空旷的大楼里怎么样很害怕。许沁一路上都很警惕,耳麦被她塞进裤子后袋里,她双手则是紧握枪柄,警惕着一路上可能会发生的变故。
不过一直到了天台都没有事情,许沁推开天台已经生锈的门,强劲的风把她的头发吹起,许沁眯着眼睛喊了一声:“闫悦怡!”
铁栏杆外有个背影,闫悦怡说话了,这道声音明显已经镇定了很多:“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是。”
“你把耳麦放到地上,双手举过头顶,用脚把耳麦推过来。”
许沁缓缓地把枪放下,但是耳麦中却传来了李肖然的命令:“其他按她说的做,但是枪不能放。”
“头儿……”
“这是命令!”
许沁咬咬牙,不过闫悦怡并没有回头看,所以她抓紧时间把耳麦踢到边缘,这才发现闫悦怡坐的台子比铁栏杆下缘还要矮一个台阶的高度。即便换一个男人上来,想平力气把她拽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耳麦在这里,我怎么给你?”
闫悦怡偏头,看她单手持枪的样子,突然就笑了:“你没守约,不过也没关系,我不会如你所愿的。耳麦用脚踢下来,不准用手。”
闫悦怡的双手放在地上,没有抓住铁栏杆,许沁把摸着手铐的手抽了出来,她原本确实想过能不能把闫悦怡的手固定在栏杆上。
但是闫悦怡竟然像是知道她会这样的想法一样,提早收了抓铁栏杆的手。
许沁虽然之前也参加过救援行动,但是还没有遇到过如此诡谲的情况,她深吸了一口气:“天台风大,脚控制不好力道,我怕踢过头。”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闫悦怡语气讥讽,“踢过头你不会再跑一趟吗?”
李肖然他们通过耳麦听得清清楚楚,李肖然忍不住低声骂道:“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苏漾揉了揉耳根:“师兄,你怎么看?我竟然觉得她这些话都是出自本心,可之前报警的时候……”
“也许中间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在离开的时候,许沁目光一闪,落在了闫悦怡身上的一个地方。随后她按照闫悦怡所说的那样,退出了天台。不多时又回到了一楼,看见她的身影后,闫悦怡才开口:“这耳麦质量可不怎么样。”
李肖然拿着大喇叭:“你愿意回到天台上的话,我们可以提供质量最好的耳麦。”
闫悦怡的笑声被耳麦放大了很多,在空旷的学校上空回荡。
而柯顾却对着许沁招招手,和苏漾一道回到了停在他们身后的面包警车里。
许沁虽然跟过去了,但目光焦急地往外看,苏漾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师兄应该有些事情要问你。”
“啊,好,您问。”
“你在上面看到了什么?”
“对。”说到这里,许沁猛地回过神,“我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个小红点,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难道说有狙击手在瞄准她?”说罢许沁又摇摇头,“不对,那个红点很微弱,不像是狙击枪。”
“在她的后脑?”
“不。”许沁想了想,“我是从左侧靠近她的,红点是在耳根的位置。”
耳根……
苏漾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耳朵,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无线耳机!”
“还是老款的那种。”
两人三言两语推断出了红点的实体,许沁直搓胳膊,上学的时候老师只教他们怎么对付犯罪分子,可没教他们怎么对付变态啊,她感觉自己到了特案组后接触的变态真是越来越多了。
就在他们三个人在车里的工夫,却听见闫悦怡声音变急促了起来:“我不跟你对话。”
李肖然眉梢微抬:“我是这里的负责人。”
“换人!不然我就跳下去。”
李肖然想起了之前苏漾的举动,把孙贤拉过来,将喇叭交给孙贤。
闫悦怡还是拒绝:“我也不要他。”
“那你要谁?”
闫悦怡语塞,过了十几秒后她说:“刚刚离开的那个两个人,我要他们。”
为什么点名要苏漾和柯顾?所有人都不觉得这是巧合,可到底是为什么?
坐在苏漾和柯顾对面的许沁手心捏了一把汗:“哥,你们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可能她一开始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苏漾看向柯顾,“师兄?你觉得怎么样?”
“那就如她所愿,咱们去会会她。”柯顾笑了笑,只不过笑容凉丝丝的,“别忘了,她可是氯化钾的提供者,也就是郝芮案的共犯。”
许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这他们气场不太对了。放在往常,虽然这两人也有默契,但是默契之余免不了要互怼互呛一番,可现在却显得万分和谐,更别说苏漾主动询问柯顾意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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