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出口了,我阻止的话不就说明我心里有鬼?」邓宇轩冷哼了声,不屑道:「然后你就可以跟其他人说我不对劲,接下来齐齐出动把我绑架再说我是凶手,反正这里每个都嫌我嘴臭,趁这个机会就可以把我、把事情完美解决了,你说是不是呀杜哥?」
杜鸣春有些意外邓宇轩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若然他们真的把这不幸事件定性为畜意谋害,最不受欢迎的邓宇轩会有什么下场显然而见。他认真地注视着邓宇轩的脸容,一字一顿地承诺道:「我不会作如此下作之事,但如果你觉得我会陷害你的话,我愿意在其他人在二楼下来之前,不踏进这边一步。」
邓宇轩扫视了杜鸣春好一会,似是在思索对方话里的可信性,良久才道:「……不,我现在进去房间检查一下,你待会再进去检查一次,就当是覆检,走廊这边也是。」
杜鸣春点点头,回道:「好的,没有问题。」
辛彤的房间没有锁,邓宇轩只开了一道门鏠,一个侧身就钻了进去,彷佛杜鸣春会趁他进房时对他不利似的。
邓宇轩看着眼前和他那间、什至是和艾子涵那间无差的布置,眼里的不屑忽然扫得一乾二净,清明得完全看不出他刚刚朝杜鸣春发脾气一样。他不是杜鸣春那个对谁都和和气气、满眼心思都放在算计弟弟的蠢货,若然辛彤真的死在这屋子里头,迟些总有人会开口说她是遇害的。
辛彤出事之前,和南潚回吵过一场,按那晚的事情推论,南潚回是最有嫌疑的,接着便是跟她入房的桂铃铃,最后才是在二楼对辛彤「视而不见」的自己和南冲。但现在南冲一反常态护起南潚回护得紧,「小南」、「小南」叫过不停,若然真发展到在他们之间找凶手,谁敢在南冲面前公然指责南潚回?
南潚回定必是告诉了某些没有说出来给大家听的话给南冲听,南冲才会摆出这样的态度。
邓宇轩摸了一下巴,在没有充分证据下玩起的指证游戏,这里应该没有人敢把主意打在南冲头上,他最好动点手脚,套出南潚回那关键说辞,这样自己也会被划进南冲守护领域之中,率先被清算的机会就会大大降低。
那么,他应该如何套出南潚回的话来?
想到出神处,邓宇轩全然忘了自己身处辛彤房间,还神经大条地坐到床铺上,盘起手依在墙边思考对策。
杜鸣春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忽然想起之前辛彤私下曾跟他提过,当初南冲没有打算挑邓宇轩入研究团队,是南潚回多番在南冲面前赞此人「聪明」和「看会读气氛」,南冲才松口让他也加入。经辛彤一说,他才惊觉邓宇轩虽然常常到处得罪人,但每次都是点到即止,恰好停在其他人的引爆点之前,少有衍生肢体冲突,而眼下,邓宇轩又好像快人一步预视到他们即便面临一场怎样的撕杀。
虽然杜鸣春不想承认,但他也和邓宇轩抱有相似看法,只是邓宇轩想的如何把自己从行凶名单摘出来,他想的是如何在这群狠狼之中保护好杜听夏。
坦白说他刚刚是想试探一下邓宇轩对那些卡片的看法,但对方浑身是刺,他暂时还要刺激对方好了,再说既然邓宇轩好像没有把卡片和辛彤的事拉上关系,他还是先不要「好意提点」对方。
「哥,你怎么就跑过来这边?」杜鸣春站着门口沉思有如被罚站,杜听夏探头一看到这样的杜鸣春立马脸蛋扭成一团,马上认定是某人趁其他人不在欺负他哥哥:「是不是邓宇轩那家伙要你站在这里的?」
「不是,他在房内,叫我看看走廊有没有他看漏的东西。听夏你怎么下来了?」杜鸣春望向杜听夏的眼神稳稳有着不满,艾子涵不好好理行责任是一回事,杜听夏偷偷下来是另一回事,他可不会容忍自家弟弟变得不负责任。
「他们又吵起来,没有明着吵,就是围着南冲在话里狂放刀子。」杜听夏说到这里反了一个白眼,当初究竟是谁把桂铃铃和南潚回分成一组,完全苦了同样也要在二楼的自己,他继续道:「我受不了,就说下楼倒些水给他们喝,南冲也点了头,但刚刚看到厨房一片混乱又没有人在里头,所以我才来找哥你。」
「要叫南教授,什么南冲,太没礼貌了。」杜鸣春伸手弹了下杜听夏的额头,才道:「子涵不是在厨房吗?」
「没有,她在晾衣架那边。」杜听夏一听就猜到是什么一回事:「是她把厨房搞成这样?」
「算了,要水吧?过来。」杜鸣春不欲杜听夏在这里骂艾子涵,赶紧抬起脚步。
「哥,你不要动了,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杜听夏的焦点马上被转移,他本来只是找个借口来跟杜鸣春说上两句,结果居然让他哥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这可不是他目的。
「我走慢点就不会痛,再说厨房乱了我也要整理。」杜鸣春一手推开杜听夏,坚持要去厨房,至于邓宇轩那边的「再次检查走廊」——他表示万事一切皆以他弟弟先行,姓邓的待会再继续也不迟。
杜听夏说不过杜鸣春,只能着紧地跟在对方后头,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厨房,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有如经历打劫的乱葬岗,记忆中的整洁好像只是他们的妄想,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回忆(十一)
杜鸣春的嘴惊讶得合不起来,他原以为艾子涵是想在厨房找东西,才故意没有理会她,也装作没有听到从这里传来的叮叮当当声,哪知现在一看,说她是来破坏的他也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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