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忽然传来南潚回调笑的声音,印证了桂铃铃的猜测,然而她本来就是想通过攻击而令对方大意,而他话中的讯息量,反而令她失了神。
她从来没有听过南潚回这样喊过南冲,只听闻他们疑似是远房亲戚,可他们也从来没有证实过,从来只是摆出一副「是不是呢?」的样子来迷惑其他人,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探究这关系。
但现在,南潚回叫南冲作「老公」?
南潚回和南冲吻成连体婴的样子,原来他们是一对的?
她知道杜鸣春和杜听夏虽是以兄弟相称,但其实没有血缘关系,他们好上了也可以勉强说是光源氏计划,可南潚回和南冲……他们不都是姓南的?
就是那么一刻的失神,拴住桂铃铃的力度忽然松开,但被忽略了的南潚回身体突然又「活过来」。他猛地从地板弹起,手快速从裤袋掏出一枝画笔型的刀具,没有一丝犹豫地插进桂铃铃的心口。
「什、呜——唔……」桂铃铃发出一声惊呼,反射性的往后躲,幸而南潚回下手的力度不大,胸口虽然传来阵痛,但她感觉伤口不深——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一股像是要把体内内脏吸走的力气自刀片传来,拉扯得她浑身痛不欲生,整个人伏到地上,生理泪水禁不住流,想开嘴吶喊但发现自己失了声,什么也叫不出来。
刀子不止怪异,它还蓦然发出高温,烫得有如被一百度热水硬生生倒在胸口般,疼痛已夺去她大部分力气,但她还是使劲抬高那只浑身是汗的手,忍着灼烫,尝试把刀从心口□□。
「你看,这是我改良的地方,她现在叫也叫不出来,那我们的耳朵也不用受罪。」南潚回笑着向南冲邀功,见对方点头回了「不错」,他才蹲下跟桂铃铃道:「没用的,即使你是大力士也拔不出来,一开始我设计的时候,就把这点考虑进去。」
桂铃铃没有理会南潚回的话,只是在对方靠近自己的时候,向他投了个恨之入骨的目光。
「唔,你还真热情,可是我的身心都是我老公的……好吧,为了回报你的『情感』,我就让你死得不那么不明不白。之前不是说不见了某个盛魂魄的仪器吗?我把它拿来改成这样,可以存放,也可以夺取,只要三分钟你的魂魄就会去到里头,方便吧?」南潚回的目光落在那枝画笔刀,刀刃没入桂铃铃身体,但透明的刀柄还在外头,若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里头有两点微弱的光芒。
「小南,你把东西收到哪里,怎么大家都找不到?」后方的南冲突然问道。
「我把它放进垃圾袋,然后扔在垃圾场里,还特意把真垃圾放在上头,只要没人遂包垃圾检查,根本发现不了。」南潚回伸出手拍了拍桂铃铃的脸颊,道:「你们还真蠢,明明我都给了你们那么多提示,都没有人看出来,呀,艾子涵看出了小半部,但是很可惜她提早退场了。」
提及艾子涵,桂铃铃的目光更添恨意,南潚回见状笑容更盛,再道:「对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也是时候退场了,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老公从来没有把你放在眼内,你到头来什么得不到。」
桂铃铃瞪大眼,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身体也猛力挣扎起来,可南潚回早就料到她有此一着,微微退开任着她慢慢由激动化作平静,再一脸无情地拿走小刀。
「……其实她也是不错的。」南冲见桂铃铃不再动,脑里忽然浮现起对方那满是爱意的脸,语气变得颇为可惜。
「老公,我们明明说好了。」南潚回表情很是委屈,然而眼里却闪过兴幸,对他来说南冲什么都好,就是太花心来者不拒,幸好他已摸清了对方脾性并先下手为强。
「我也不过说说,还是实验要紧,鸣春那边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开始?」外人不在南冲也不装了,任着桂铃铃躺在冰冷的地上,没有丁点把她抬上床的打算。
「算过时间,要明天中午。」南冲退回南冲身边,侧起头撒娇道:「正事做完了,刚好我的房间被桂铃铃占了,那我可以过去老公那边吗?」
「当然可以,你都说了要中午,那我们有的是时间。」南冲一把公主抱起南潚回,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再道:「对了,小南,刚刚你的影子没了,你身体有零件坏了?」
「它时有时没有,所以我夜里不太出来,但现在反正都来到最后,有没有也不打紧吧?」
「也对。」
杜听夏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
怀中的温热告诉他杜鸣春不知何时已由他的身边,再一次睡到被窝下,他故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可透出的那一口气,却是满满的甜蜜和喜悦。
以前他怎么没觉他哥睡觉那么不安份?
一回生两回熟,杜听夏熟练地枕头塞给杜鸣春,对方微红的眼角、被打扰好梦的不满呢喃,让他情不自禁回想起昨杜鸣春是怎么用声音一次又一次的煽动自己,还调笑他们都快要变成春天里的发狂野兽。
不行,他得冷静下来。
杜听夏深吸一口气,死盯着杜鸣春略带疲惫的神情,拼命告诉自己他们昨天没有吃过午餐和晚餐,他自个儿不吃不要紧,可不能饿坏他的掌上明珠。
现在这个时候,外头那些人都应该吃过早餐,他也不想杜鸣春拖着疲软的身体给自己弄吃的,因此再不舍他还是悄悄翻过被子下床,溜去给自己和杜鸣春准备爱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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