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茹和孟贺宣不解的看着闻缇,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孟玥说谢谢,孟玥甜甜一笑,露出了平安回家以来的第一个微笑,闻缇小声对韩茹和孟贺宣说:“她是个小大人,会隐藏情绪,可她也是个想要奖励和勇敢成就的孩子。”
闻缇给了孟玥一个星星纽扣,闻缇说道:“这是小王子给你的奖励。”
孟玥捧着星星纽扣认真看着,闻缇走出了接待室,韩茹看着孟玥手里价值不菲的纽扣,回头看向孟贺宣,明明他们才是做父母的人,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给他们上了一堂课,最容易被忽视的孩子的情绪和心理,会间接影响他们一生的东西。
安宁广场是长安区安宁路商业街内的一个购物广场,里面确实有一个游戏城,游戏城竟然也是成海的一处资产,这个时间从长青区到长安区不太现实,吴换山连夜联系了长安分局,说明了案情并让他们立即出警搜查游戏城,商业区灯火通宵是常态,长安分局接到消息后组织出警了,楚行暮和吴换山都在办公室里等那边的电话,闻缇走到楚行暮身边,问道:“我能看看沈司发给你的那封邮件吗?”
楚行暮把打印出来的那三十份资料拿给了闻缇,闻缇坐回了自己的工位,此时已经凌晨两点了,在等待长安分局搜查期间,吴换山给他们开了一个小会。
白瑶和唐哲负责整理十年来成海和青市各个儿童福利基金会的关系深浅以及十年来成海以捐赠名义去过的那些福利院名单和那些孩子被领养后上过的学校;齐少承负责排查青市所有失踪儿童案件,确认资料中提到的受害者是否有这些失踪儿童;夏辞和郎朗负责排查成海和西正名下的投资项目和不动产以及成海的关系网;至于贩毒,则由市局缉毒队和新月分局缉毒支队协助调查,那是一条毒品流通线。
赵忱跑进办公室里,把一份化验文件交给了楚行暮,那是他们从保险柜里拿出来的不明药物的化验结果,楚行暮又把文件交给了吴换山,楚行暮说:“一种用于植物人促醒的药,姜国安把它锁在保险柜里带在身边,然后出车祸死了。”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姜国安怎么死的,而是能不能抓到成海解救出受害者!”吴换山坐在办公桌前严厉的说道。
楚行暮冷着脸走出了办公室,闻缇又把那份化验结果单拿过去看了一下,国内用于植物人促醒的药物很少,很多都是作为促醒疗程中的辅助药物,姜国安手里为什么会有这种药?难道他是想拿这个药去救人吗?但是姜国安的朋友和亲属里并没有重度昏迷的植物人,闻缇捏紧了化验结果单,忽然想如果给疗养院的那个人用上这种药,他是不是也有苏醒的可能?
“你在做什么?”楚行暮看着被闻缇捏出印子的文件问道。
闻缇松开了手,把几张化验单放进了文件夹,闻缇说道:“这个药应该不是国内生产的吧,国内对于植物人促醒的疗法还是偏向神经刺激,大多都是借助医疗器械,药物只是缓解治疗过程中病人产生的不良反应。”
“进口药物国家药品监管局都会严格审核,没有批准文号和药品进口注册证,国内查不到这个药的信息。”
“那就是走私药品,姜国安不久前还在国外。”
楚行暮和闻缇同时沉默,姜国安出国躲避顺便带回来了促醒药,那这个药是给谁的?
空旷的办公室里,钟表的秒针一声接着一声,楚行暮等的有些着急,不知道分局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考虑到已经深夜,楚行暮让孟玥一家回去了。
凌晨三点半,在众人高度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后,办公室里的专线电话响了起来,趴在电话旁打瞌睡的赵忱在电话响的第一声立刻接起了电话,他们又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了,楚行暮走了过去,赵忱挂了电话后说道:“找到了!游戏城里有一个私人地下室,一共六个孩子!都救出来了!”
楚行暮准备去吴换山的办公室,回头看到闻缇还在,便说:“今天晚上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闻缇笑道:“楚队长,你才是需要休息的。”
“那也得等案子结束。”
闻缇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楚行暮看着他走出了办公室,抬脚去找吴换山了。
刑侦队忙的事还有很多,但是没有闻缇可以干的了,闻缇走出大楼后给詹妮弗打了个电话,临时安排给她一个任务。
长安分局连夜将那六个孩子送去了医院,游戏城的地下室里环境倒是没有那么恶劣,可那些孩子在见到警察后的第一反应不是自己终于得救了,她们看到警察后本能的瑟缩在一起发抖,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和伤口,她们以为这些警察也是来伤害她们的。
第二天一早,刑侦队各个队员拖着疲惫的身体从资料堆里爬起来,赵忱端着茶杯站在洗手池前漱口,郎朗和白瑶互相捏肩捶背,齐少承和唐哲把打印出来的厚厚的资料分门别类全部放在了楚行暮的桌子上,夏辞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准备再撑一会儿,楚行暮几次把烟咬在嘴里,试探了好一会儿最后又把烟放回了烟盒里,转手拿起戒烟糖一连吃了六七颗。
大家都没有提起昨晚的事,也没有讨论成海所犯的罪行,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心头都压着一块巨石,从警这么多年的楚行暮也没有碰到过性质这么恶劣的案子,把人分为三六九等的前提是这个人还算“人”,成海根本不能用人来区别了,对白瑶和唐哲这些刚刚从警不久的新人来说,至少这个案子在他们工作十年以后仍然会记忆犹新,他们两个是整个队里情绪最不稳定的,一向乐观的白瑶眼睛****,她昨天晚上一边查资料一边哭,擦眼泪用了好几盒纸巾,连唐哲都掉了几次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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