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柏七月份正常毕业,现在在一家木刻公司上班,我们还打听了一下梁国坪和学生们的关系,大家都说梁国坪对他的学生很上心,又认真又负责,反正提起他都是赞不绝口。”
“社会心理学的研究生毕业去了木刻公司上班?”郎朗惊讶的问道,“对了,汪玉玲还说程柏的听力不太好,要是从事心理咨询行业的工作,听力是个大问题。”
“汪玉玲前后说辞不一致,我们现在判断不出来她昨天到底有没有和梁国坪见过面,我昨天还在她的卧室里看到了一个款式老旧的公文包,你们不是说梁国坪当时是带着公文包去学校的吗?”
“钟博士的助理秦菲菲那天晚上偶然看到了梁国坪,我后来还问过她,她说梁国坪当晚确实提着公文包,但现场的遗留物里并没有这个,梁国坪的衬衫上少了一颗扣子,我们刚开始怀疑凶手是用梁国坪的领带勒死了他,秦菲菲说回忆后确定了梁国坪那个时候并没有系领带,所以领带可能是凶手的,现场还发现了一个领带夹,但现场没有找到那颗崩掉的扣子,也有可能是衬衫上本来就缺一颗扣子。”
闻缇坐回自己的位置说道:“应该不会,梁国坪很注重自身形象,他肯定不会容忍衬衫领口缺一颗扣子。”
楚行暮说道:“我偏向于凶手是学生,在教室前门上锁的情况下打开后门,又给后门里外上了两道锁,A112自习室的窗户是唯一能够出去的地方,普通的成年男性例如校工、成年女性例如郎朗是无法从那个窗户里钻出去的,凶手对长青大学非常熟悉,也许他出行的路线都是计划好的,不仅蓄意谋杀,还要向大众公布这个消息。”
“但是凶手为什么要让赵佑为把帖子发在长青大学的论坛上呢?发在其他网络社交平台上传播更广,如果凶手是为了出名,挑战警察的权威,也有可能。”
楚行暮说道:“凶手的目的是让长青大学的人都知道梁国坪死了,赵忱今天再去长青大学,找相关领导问问最近两个月长青大学有没有发生什么和矛盾冲突有关的事件。”
“如果跳窗户的是身形纤瘦身高比较矮的人呢?”
“能勒死梁国坪的肯定没有梁国坪矮,也不会比梁国坪瘦,否则不管是身高还是体重上他都不占优势,除非凶手专门做过力量训练,要勒死梁国坪谈何容易,而且那种情况下正常人不管周围有没有人都会呼救,可那天校园里巡逻的保安都说什么声音也没听见。”
“梁国坪身高178公分,体重65千克,按照这个标准凶手的身高应该在175到180公分,体重应该在65到70千克,没有脚印所以没办法判断,我们只能以梁国坪为参考暂时确定一个数值区间。”
“可是这么推测下来,凶手各方面体征都在梁国坪之上,那更不可能跳窗逃跑了。”
楚行暮拿出梁国坪的尸检报告,照着上面的各项内容看了一遍,最后停在了胃里食物残渣上,“根据梁国坪胃里食物残渣的消化时间来看,他在离开学校之后去吃了宵夜,当时是十一点,他返回教学楼的时候大致是十二点半,中间这一个半小时他有足够的时间回家。”
夏辞说道:“那就是说他可能在离开学校之后去吃了个宵夜,时间足够他回一趟家,但他又是带着公文包返回学校的,所以他可能没有回家,在吃完宵夜之后直接回了学校,这个推测也是成立的。”
楚行暮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嘱咐道:“马上让人去长青大学周边的餐厅饭店排查,长青大学附近有城市监控吗?”
“应该有,长青大学周边有个小吃街,说不定梁国坪那天晚上吃的是小吃。”
“那就麻烦了,小吃街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十一点之后照样人满为患,不管怎么样先排查了再说,他那天晚上去了哪里从哪里回的学校。”
“重点监视汪玉玲,她家最近去过什么人一并查一查,她到现在两套说辞,唯一可信的是她和梁国坪分居,她不是说约了梁国坪去拿抗抑郁药吗?去之前肯定会提前预约,找那个帮她治疗的医生确认一下,吴凯林和方晓晴暂时不用管。”楚行暮翻了翻尸检报告,在呼吸系统那一行的病理诊断栏里看到了“哮喘”两个字。
“梁国坪还有哮喘病。”楚行暮再次把尸检报告从头看到尾,确定没有什么漏掉的了。
“哮喘病人身上肯定一直带着药,梁国坪身上没有,现场也没有哮喘药,可能也在公文包里。”
“赵佑为住的公寓虽然没有监控,但是附近肯定有不少邻居,再找人去他公寓附近问问,有没有可疑的人。”
“行了,先说这么多。”楚行暮合上文件夹喝了几口水。
赵忱这才想起来他还带了早餐,肯定都凉了,他端着凉豆浆问道:“小唐同志呢?今天怎么不见他?”
“师弟昨晚被几个高中生打伤了头,我说陪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他说不用了,今天早上没请假也没来。”白瑶把椅子搬回自己的办公桌前说道。
“高中生?小唐好歹也是咱刑警队的人,防不过几个高中生?”
“他要是动了手,那今天就是学生和学生家长跑来公安局又投诉又讨公道了。”郎朗收拾着东西打算出任务。
齐少承在门口站着,靠近办公室门口的楼梯口突然吵吵闹闹的,齐少承把头伸出去看了一下,桂和路派出所的同志领着一个男生,拷着四个穿着校服的男生从楼下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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