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方教授为什么在周晋霖伏法之后再不跟警方合作?如果他和李耀民一样对周晋霖的罪行深恶痛绝的话,他又为什么不和李耀民来往?
楚行暮想知道赵海碌绑架他和秦晚的那天,周晋霖除了去颐和大厦以外还去过什么地方。
闻缇问道:“你要旁听会议内容吗?”
楚行暮说道:“钟长新开会也像平时跟人说话那样?”
闻缇笑说:“钟博士是领域型天才。”
他这话的意思跟闻向秦当初评价钟长新差不多。
“下班早你就先回家。”楚行暮说道。
闻缇说道:“我想去酒吧,见几个朋友。”
楚行暮不反对他去那些娱乐场所,毕竟没跟他在一起前闻缇是出了名的风流公子,他没有信心把闻缇关在家里一辈子,也不会那么做,再说闻缇这个年纪要是跟楚行暮一样没趣那才有事儿呢,只是这段时间比较特殊,闻缇一个人去那些地方他实在不太放心。
楚行暮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这段时间就别乱跑了。”
闻缇知道他担心什么,为了避免楚行暮分心,他随口答应下来:“那以后我可要补上,楚队长限制了我交朋友的权力,是不是得给我一点补偿?”
楚行暮好奇的看着他:“要什么补偿?”
“再把你上次给我的手表借我戴两天。”
跟盛长霄和李潇文结束聚餐那天他说餐厅里的服务生笑话他戴了一块儿廉价手表,楚行暮听了当然不乐意,廉价也要好几百呢,他这人有时候好面子,一听有人因为那块表笑话闻缇,他比闻缇本人还生气,回家就把那块表拿回去了,闻缇后来再没见过。
“过两天给你。”楚行暮说道,送他一块儿戴出去不会被说寒酸的。
外头走廊里的脚步声太大,闻缇就往外看了一眼,楚行暮跟着看过去,陈俞尧刚好跑到大门口,他把伞往门口一立,用手甩了甩裤腿上沾到的水,楚行暮瞧见了问他:“老陈,大清早的来我们队里串门?”
“串什么门,别贫了赶紧出来。”
陈俞尧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意思,对楚行暮招了招手示意他出去,两人走到楼梯口,陈俞尧问道:“这几年秦晚一直跟你联系着?”
“不常见面,他现在不是开了家侦探社吗?偶尔找他帮点儿小忙。”
楚行暮觉着陈俞尧的神情有些着急,像听到自己亲手抓的毒贩从监狱里逃了似的样子,警觉道:“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陈俞尧说道:“我跟秦晚说王越民和赵海碌可能有点儿关系,昨天秦晚给我发了一封邮件,这几年一直有人往赵海碌家里汇钱,他的财产不都充公了吗?”
楚行暮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问道:“你知道是谁提出来要重审赵海碌案子的?”
陈俞尧紧盯着楚行暮说道:“你和李局闹得这么不愉快,就没觉得这几天的事儿有蹊跷?永兴区那事儿我听说了,没了李局给你撑腰,你到哪儿都寸步难行,可人偏偏在那天死了。”
楚行暮问出了他最不愿意问的一句话:“是不是李耀民?”
这件事关系到缉毒队,李耀民不可能瞒得过陈俞尧,但他完全有权力不告诉刑侦队,何况刑侦队里和那个案子有关系的只有一个楚行暮,他虽然是受害者,可当年出了事儿之后楚眠知把自己半生的人情都用光了,上上下下费了不知多少精力才让楚行暮和那个案子断干净。
楚行暮是他儿子,不是某些人的牺牲品。
“其实最开始是王越民提的,那时候你们还没查到他头上呢,后来他被捕这事儿就没消息了,李局通知你的时候赵海碌申请重审的提案已经通过了,上面能做得了主的领导就那几个,不用我提醒你应该猜得到,可我不知道这次他要把绑架秦晚和许池的死推脱到谁身上。”陈俞尧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赵海碌的辩护律师知道是谁了吗?”
“还是盛长霄,秦晚的人说见他这几天一直往监狱和检察院跑,看来他们这次是势在必得了。”
“徐婧茹那边怎么样了?我家老头儿不许我再插手这个案子,李局和吴局都盯着呢,只能麻烦你了。”
“许媚和徐婧茹这几天一直在整理他们以前庭审用的资料,你突然这么客气我还有点不习惯,你是让武川吓破胆了?”每隔几天就在阎王爷手里溜达的陈俞尧对这么客气的楚行暮实在有些不习惯。
楚行暮意外的没有骂回去,而是说:“可不是,身边人让人盯上了你怕不怕?”
陈俞尧深有同感也不笑话他了,许池和秦晚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现在也一个人住,父母家偶尔才回去一次,每次回家都得警觉着后边有没有人跟踪,缉毒警怕不怕死是一回事儿,因为职业和自身让亲人陷入危险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我就说这么多,你有时间去跟秦晚谈谈,离开庭时间不长了,我先回去了。”陈俞尧拿起伞抖了两下,从旁边的走廊里过去了,估计他也是一进公安局就直奔刑侦队的。
楚行暮回了办公室,闻缇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主动帮他倒了一杯水,楚行暮忽然想起来闻缇前不久才见过盛长霄,他随口问闻缇:“盛长霄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
闻缇说道:“帮李潇文装修音乐室,算算时间应该完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