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火速地扫视了全场一遍,也没有找到陈贤齐的身影。
“傅队,浩哥,你们来了。”小崔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蹦了出来。
众人循着小崔的话,才留意到前面那个高大潇洒的男人后面还跟着另一个男人。后面那个男人个头略比前面那个男人矮一点,身形也稍微偏瘦,穿着干练的薄外套,整个人看起来温和儒雅。众人把陈浩打量了一遍,得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那个人是个警察,一个温和型的警察,一看就知道。
“陈贤齐呢?”傅云帆问。
“他在楼上。”小崔回答。
然后众人目送着他们三人跑上了楼梯,走上了别墅的二楼。
陈贤齐坐在二楼的客厅里,面前摆着一壶已经凉透了的浓茶。
“过来坐吧傅警官。”
陈贤齐没有转头去看,竟然单凭脚步声就知道来者是傅云帆。没有别的合理解释,只能推测他是专程在这里等着他的。
傅云帆和陈浩在陈贤齐隔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意外地发现这次那个管家竟然没在。
“小崔,你到楼下去安排一下,把现场清一清吧。”傅云帆低声地对小崔吩咐到。
小崔应声又跑到了楼下。
傅云帆看了陈贤齐一眼,试探着问到:“令公子的后事都处理好了?”
陈贤齐闭着眼睛,手里转着两个核桃,说:“送去殡仪馆了,我这副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就在这里送他最后一程。生老病死,人皆有之,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就走了,让我这副老骨头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老年得子,一辈子就这么一棵独苗,呵着护着,竟然也能在我眼皮底下出了这档事。是有人全心要害我们老陈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剩这一身老骨头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也绝对要报这杀子之仇。”
陈贤齐语气没有多大起伏,语句里却字字透着狠辣。傅云帆看着陈贤齐,对方明摆着就是等着他上来,专门把这些话说给他听的。如果他真的是决了心要私底下报仇,那么完全没有必要甚至不应该透露给警方,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按照他老谋深算的人设,绝对不会是一时愤恨的脱口而出,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傅警官,你试过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感觉吗?”
陈贤齐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把傅云帆问得一愣。这感觉不太对啊,对方今天好像是专门冲着自己来的,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陈浩也感觉到现场氛围不对劲,连忙转移了话题,问:“陈老先生,听说刚才有人闹事,是怎么一回事呢?”
陈贤齐微微睁开眼睛,瞥了傅云帆一眼,眼神似乎隐含着杀气,说:“俊楠为奸人所害,但作为父亲,怎么也得让他走得体体面面。刚才我在这里为他举行追悼会,来得都是俊楠生前的至交好友,没想到竟然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扰了俊楠的清净。”
陈贤齐手一抖,一颗核桃滚落在地上,撞到了墙角。“人都已经死了,他们还要不依不饶地纠缠我们,连我跟俊楠最后的相处时间也要过来破坏。哈哈,都冲我来吧,就看看到底是谁的命比较硬。”
“你说的不速之客是指?”傅云帆问。
60 第60章
“就是易氏那边的人,傅警官应该不会不熟悉吧?”陈贤齐反问。
傅云帆笑了一下,终于明白为什么陈贤齐今天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具有攻击性,原来早就做足功课,查过所有出现过在易洲身边的人了。
傅云帆嘴角扯起了一个“老子就是那么拽”的笑容,翘起了二郎腿,大有“没错,易洲就是老子罩的”的意思,当然这层意思是不可能在这里说出口的,只能靠自己意味了。
“陈老先生话里有话啊,有什么不妨摊开来讲,我们警方对任何有助于破案的线索都是无任欢迎的。”
“那么傅警官前天下午跟易洲他们一同出现在工地上的事,不知道有没有跟你们警方好好解释解释?”
“这个不劳陈老先生费心,我在接案之前已经按照正当程序报备过了。”
“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傅云帆毕竟在这个行业打滚了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这样的话听得多了去了,更难听的都听不少,简直见惯不怪。这么一想,他们虽然是暴力机关,但经常自己还没有使用暴力就被对方语言暴力对待,而且还不能还口,这么说来,其实警察也是某方面上的一个弱势群体。
傅云帆淡定地说:“陈老先生要是对我不放心的话,要么我就先回避吧,你有什么需要跟警方说可以通过我们陈警官进行转达。要是还不行的话,我们局里还有很多别的同事。”
陈贤齐眼皮都没抬一下,说:“不用了,我的话就是要说给你傅警官听的。我不怕你们什么所谓的警察,也没把易氏那两兄弟放在眼里。这样的话由傅警官来转达,不是最合适不过吗?”
傅云帆淡定一笑,说:“洗耳恭听。”
“你们在易洲那杂种身边放了人,我们纳税人的钱就是用来给你们这样浪费的吗?”
傅云帆不屑地笑了一下,说:“这是我们正当的办案程序,符合需要且严格按照一切正规流程,合情合理合法。我倒是好奇,陈老先生对我们警方的行动为何如此了如指掌?”
陈贤齐没有直接回答傅云帆的话,说:“其实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那小杂种身边的保镖远远比你们的人要多,而且论能力,估计也是你们的人比不上的。傅警官真的天真地以为那杂种杀了我的俊楠之后,要是没有这重重保护的话,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招摇过市吗?他不怕我,也得怕死吧,不然这辛辛苦苦抢到手的易家的财产还没抓稳就又要便宜了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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