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帆从会议室出来,马上一溜烟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跑,没想到半路又被陈浩截住了。
“你去哪里?我们都等着你安排下一步工作啊!”陈浩一把扯住了奔向办公室的傅云帆。
傅云帆停下来一想,现在的确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大把的要紧事在眼前放着,不能为了美人从此君王不早朝啊!况且现在易洲在他的办公室里等着,安安全全的,让他没有了后顾之忧,不是正好吗?
他看了办公室一眼,只见门是开着的,里面的百叶帘也全数扯了上去,只是易洲现在大概是坐在沙发上吧,这个方向望过去正好处于盲区。
无论他先前怎么交代,对于把易洲安置在他办公室这个匪夷所思的决定,陈浩始终是不放心的。陈浩不知道这个易洲到底跟他们的傅队长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傅云帆如此信任他。他动摇不了傅云帆的决定,唯有出此下策,尽量把易洲的动态放在他可看到的地方。
“走,开会去!”傅云帆转过头,朝他们大队的会议室走去。
易洲坐在傅云帆办公室里的小沙发上,随手拿起旁边一本汽车杂志无聊地翻看着。他其实对这本杂志并没有多大兴趣,但好像又没有别的东西可供消遣。
他对这本汽车杂志没有多大兴趣,但对这个办公室的其他所有事物都好奇得不得了。这可是傅云帆办公的地方啊,傅云帆在这里呆的时间估计比在家里还要长。易洲什么都想去好好看一下,从中体会一下傅云帆的工作与生活。但陈浩把他带进来时多次强调只能安静坐着,不能随意碰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末了,又怕他等得太久,从外面不知道谁的座位上拿进来了一本汽车杂志递给了易洲打发时间。
易洲自己也知道,这里是市公安局,而且还是刑侦大队长的办公室,不是什么随便的地方,必然有很多不便对外公开的案件上的机密。傅云帆能让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可想是对自己有多信任。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易洲想到这,不禁嘴角上扬。既然傅云帆如此信任他,那他可不能让傅云帆失望啊,纵然心中很想对傅云帆这里的一切一探究竟,但还是得保持自己一贯的绅士形象,况且众目睽睽的,他现在的所有言行举止都暴露在警察同志的眼中啊!
易洲抬起眼看着傅云帆办公桌后墙上挂着的那幅油画,画的是一片静谧的大海,海上一叶扁舟,舟上繁星点点。
你以目光感受,浪漫宁静宇宙。
易洲看着那幅画出神,脑海中响起了这句歌词。想着反正今天也没什么要紧事,就在这里等你下班吧。
每个人一走进会议室,第一眼就把目光落在傅云帆的头上,然后眼神怪异。傅云帆自动忽略了大家怪异的眼神,直接把这种目光理解为大家对他的关心。
“行了行了,不用看了,皮外伤,死不了,坐下开会吧。”傅云帆摆摆手,让大家赶紧坐下来。
大家心里无限疑惑,想着虽然他们的傅队长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但怎么也不至于这么明骚啊,果然是撞伤了脑!但碍于今天情况比较特殊,领导们又时刻关注着案情的进度,实在不是开玩笑的好时机,所以大家都默契地选择闭上嘴。
陈浩拿着一叠资料走进来:“早上给易洲房间送餐车的那个人在审讯室里,已经盘过了。”
他坐了下来,开始汇总着手头上的所有资料:“马超达,男,二十二岁,外省户籍,两个月前开始在酒店里任服务生。根据他自己的供词,他今天早上上班途中在酒店外遇到一个中年男人,那人给了他一个小盒子,报了易洲的房号,让他想办法把那个小盒子送进去。马超达本来不愿意,但那人反复强调那个小盒子只是一个偷听器,说那个房号里的人与他妻子出轨偷情,他想偷听他们的对话从中获取证据。而且还给了马超达一万块钱作为报答。马超达想着不过就是一个偷听器,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需要放下一个偷听器就能拿到这一万块钱,他当场就答应了。正好易洲今天早上叫了早餐服务,马超达自告奋勇替代了本来送餐的服务生,把盒子贴在了餐车底下,想着轻松蒙天过海。事情的始末就是这样。”
“他说的那个人,找到没有?”傅云帆问。
“暂时还没有线索。”陈浩说。
“找到陈贤齐的踪迹了吗?”傅云帆敲着手上的笔问到。
陈浩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没有线索。不过我们没有他的任何出境记录,应该没跑远。”
傅云帆点了点头:“他应该还在崇海,还没能处理掉他想处理的人,他怎么可能会甘心离开。我感觉他一定在某一个角落里藏着,等候着时机再次伏击。”
“伏击?那对象会是……”
傅云帆抿着唇,看着自己手上转着的笔,想到了那个现在正在他办公室里等着他的人,不禁又是一阵浓重的担心。
“很明显是易洲。”傅云帆说:“陈贤齐已经一心认定易洲就是杀害陈俊楠的幕后真凶,此仇不报他怎么可能会罢休。再说今天他故意把我们引到农庄那边去,拖延了那么长时间,不就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和警备力量好趁机对付易洲吗?要不是我们多留了一个心眼,差点就被他得逞了。”
“对,那我们现在怎么做?”陈浩问。
“易洲现在人在我们这里,陈贤齐想必是不敢轻易露脸的,要不我们故技重施,引蛇出洞?”大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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