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自己亲生的,你自己还不清楚吗?这种事情还轮得上别人造谣?”易洲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而且无论是真是假,又与我何干,我一点都不关心,又何必浪费心神去造这样的谣?”
陈贤齐恨得牙痒痒,正想开口,却又被易洲的话堵住了。
“对了,你大概会认为我想借此打击你,好彻底把你们陈家的势力从集团里剔除出去,对吧?不好意思,如果你这么想的话,也太高估你们两父子在集团的影响力了,而事实是我完全没必要也没兴趣这么做。”
易洲就像一个魔鬼一样,不但能看穿陈贤齐的想法,而且句句都戳中了他的要害。
“你这么说,我就会信你吗?”
“你信不信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说这么多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想陈叔你英明一世,为何到老了却会任由别人牵着走啊!”易洲目光游离却又尖锐,被他扫视过的人仿佛都会被看穿内心的秘密。
“那个人先解决掉陈俊楠,然后又爆出你那个陈年的秘密,并且一直暗示你幕后的主谋是我,好借你的力除掉我。”易洲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陈贤齐,又接着说:“如果是暗中除掉我的话,以你陈老的能力,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可能置身事外的,所以为了保证你能够顺利落网,那个人还怂恿你去挑衅警方。早上跟警方一战之后,你认为你还能跑得掉吗?”
易洲的分析处处戳中重点,陈贤齐不禁在心里开始怀疑。那个人给他布置了早上的这么一场计划,一来是声动击西,把警察引开,好对易洲下手。二来是为了引傅云帆入局,傅云帆是跟易洲一伙的,陈俊楠的死少不了他的里应外合,所以他也必须得死。那人还跟他说,易洲狡诈,要搞清楚真相,还俊楠一个安息,最好是从警方和张博良那边下手,所以也就有了早上那一幕的视频会面。
如今想起来,还真是处处不妥。如果没有早上那件事,他陈贤齐就算要暗杀易洲,也完全是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沦为警方的通缉犯。而且,如果没有早上那件事,他也不会听到那个让他现在如鲠在喉的谣言。所以,难道真如易洲所说,一切都是那人蓄意为之吗?
易洲看着陈贤齐的表情变化,知道自己猜的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你看,我现在不还好好的吗,但你陈老就不一样了。你已经沦为了警方的通缉犯,即便你现在想收手,也已经不可能全身而退了。那人好计谋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坐享其成,也不知道是何人与你陈老有这么不共戴天的仇恨,要你临死前还被耍得团团转。”
“你给我闭嘴!”不知道是接受不了事实还是始终执迷不悟,陈贤齐艰难地举着他的手杖指着易洲:“不管你如何狡辩,你今天都得死!”
陈贤齐话刚落音,就听到了屋外传来了打斗的声音,然后是警笛四响。有人拿着大喇叭朝屋里喊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
陈贤齐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声音嘶哑地阴笑着,对易洲说:“你小子竟然敢报警,哈哈哈,反正我也活不长了,要你给我陪葬也不亏啊!”
说着,管家扭开了墙上的一个机关,里面竟然有一条密道。
管家迅速推着陈贤齐的轮椅往密道里走,另外的两个亲信也马上用枪指着易洲,挟持着他往密道里走去。
饭店已经无死角地被警方全包围,彪型大汉们虽然都是亡命之徒,但面对如此强大的警力也是毫无胜算的。他们的工作是保护陈贤齐啊,可没有一直做好要与警方生死搏斗的准备,警方能这么快发现并围剿他们这个隐秘的据点,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一时有点被动。
傅云帆一脚踢开了包间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墙上有一条打开的密道。
傅云帆从接到易洲的信息起,就一直在给他打电话,想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但易洲不接,还关了机。傅云帆马上调动警力赶过来,整颗心一直提在嗓子眼上,但他努力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情况越危急,越必须冷静下来。
可现在他无法冷静了,强烈的不安快要冲破他的脑壳。
他举着枪冲进了密道。
密道就是一条通道,一眼看穿,藏不了人。后面进来的几个警察跟在傅云帆身后,一同冲了进去。
密道的另一头连接附近的一个废弃钢铁厂。钢铁厂有三层楼高,里面堆放着好多废弃的钢铁材料,还有积满灰尘的机床。
傅云帆举着枪环视四周,没有发现易洲和陈贤齐他们的踪影,但地上的脚印和轮椅痕迹表明他们的确来过这里。
“四处搜,应该走不远。”傅云帆对一同进来的弟兄们发号着指令,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注意保护人质。”
傅云帆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梯,一个大铁桶突然从头顶滚落,傅云帆反应迅速,一腾身跃上了栏杆。后面的几个弟兄躲避不急,被铁桶重重地撞到了墙上。
“小心点!后面的人跟我追。”傅云帆说着,已经跑上了二楼。
他的眼角余光看见一个身影从旁边的柱子后面闪过,猛地一转身。与此同时,一颗子弹从他身边擦过,打在背后的墙上。
“别动,警察!”后面的兄弟们也都冲了上来。柱子后面的人势孤力弱,注定是插翅难逃了,他举起手枪打算奋力一搏,一颗子弹就打中了他举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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