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盛那孩子命苦啊,那一晚之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那时候好像才刚十三岁吧!”那位与符家同宗族的远房亲戚把这件封尘了三十年的事告诉了大将和姜明。
“之后呢?”姜明问。
“之后啊,他就性情大变。本来他是挺开朗活泼的一个小孩,经历了那次变故之后,整个人都不爱说话了,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谁的话都不听。”老亲戚说:“他爸妈当时在银行留下了一点小钱,店铺里的货我们几个亲戚也同意帮忙顶下来。政府也有关怀补贴,我们几个亲戚再照顾一下,他要继续上学也是问题不大的。可是他不,也不上学也不出门,就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凶宅中,终日疯疯癫癫的。”
“后来呢,他是怎么离开这里去到崇海的?”姜明问。
“后来村里连续出了几件灵异事件,大家都说是符家的冤魂在作祟,闹得人心惶惶的。久而久之,大家见到昌盛也有点害怕,都不敢跟他接触。没多久,昌盛就离开了,一去就三十年了,从来都没有回来过,你们不说的话,我也不知道他在崇海。”
“灵异事件?是什么意思?”姜明问。
“符家的事过后不久,村里就接连死了几个人。而且死状凄惨,让人毛骨悚然。也是完全查不到凶手,所以大家都说是符家的冤魂来索命的。”
姜明和大将相视一眼,又问:“那符昌盛除了你们这几个远房亲戚,还有没有其他的亲戚?”
“没有了,从他爷爷那一辈迁到这里,就只有我们这几族了。”
大将和姜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崇海,途中在高速的服务站吃了个不怎么合口味的快餐。
姜明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无精打采地撑着头看着大将风卷残云地扒拉着饭菜。
“你啊,让你不要跟着来,你非要来,累坏了吧?”
“没有啊,我还很坚挺!”姜明强忍着疲惫,瞪大了眼睛。
“你啊,就爱逞强。傅队不是说了让你去走访那几个女孩吗,你非要跟我来这么远受累。”
“那几个女孩啊,能见的都见过了,什么有价值的都没问出来。还有几个完全不愿意见面,傅队说了,这事不能急,毕竟都只是十三四岁的小孩子,不能吓着她们。”
“我最怕跟小孩子打交道了,我们队里全寡佬,幸好还有你一个女兵。”
“也没有全寡佬啊,就你找不到对象而已。”姜明打趣到。
大将的脸有点红,别看他这么大块的一个粗汉子,其实一点都不经调侃。
“小将将你说,那个易洲到底是什么人?”姜明突然问到。
“什么什么人?”大将一脸懵,反问:“不就是那易氏集团的二当家吗?”
姜明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又问:“你没有发觉老大对他的态度不一般吗?”
大将想了想,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说:“好像是啊,每次我们讨论他的作案嫌疑时,傅队好像都有点不爽。”
姜明满意地拍了拍大将的肩膀,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说:“对吧,我早就发觉了。”
大将没好气地看了姜明一眼,说:“你还在怀疑傅队跟易洲有什么关系吧?别多想了,我还是坚持我一开始的想法,可能傅队在秘密地查着什么,暂时还不方便让我们这么多人知道。”
姜明又白了大将一眼,说:“不跟你说了,真无趣,一点都不会聊天。”
“反正啊,我是绝对相信傅队的,没什么好质疑。”大将说。
“知道了,老大是我们全队人的偶像,谁敢质疑他。见你累得黑眼圈都出来了才跟你聊聊天,让你提提神,没想到你这么无趣。”姜明的语气好像有点不悦。
大将马上就慌了,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哄,一时有点手忙脚乱。
“逗你的,我是那么小气的吗?看你紧张得!”姜明哈哈大笑。
“我很在乎你啊!”大将脱口而出。
话刚出口,就知道说错了话,大将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姜明也扭过了脸,微微地偷笑。
姜明和大将一回到局里,就把情况跟傅云帆说明了。
“以前的侦查技术比较落后,很多案子都成了无头悬案,这是一个客观存在的问题。”傅云帆说:“只是还有一个疑点,当年符昌盛不过也才十三岁,怎么就突然决定要到崇海来呢?会不会有人接应他?”
傅云帆说着,望向小崔问:“你们那边查得怎样?”
小崔翻开了他随身带着的小本子,回答到:“我们走访过符昌盛的同事,他们都表示跟符昌盛私底下没有多少往来。他们说符昌盛这个人上班的时候还好,大家也说说笑笑的,但下班后的活动基本都不会参加,他们一直都以为符是因为有兼职,所以才从来不参加他们的私下聚会。”
“这么说来,跟符昌盛供认的情况吻合,他在下班后帮黄建业做事。”陈浩说。
小崔又继续说到:“我们问过他好几个同事,都表示符昌盛一直都以单身自居,从来没有发现过他有跟人交往的迹象。也走访了符的邻居,都表示跟符不熟,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打过话,也没有见过有陌生人出入过他家。”
阿元接过话,说:“符昌盛在易氏集团干了六年,之前也前前后后换过好几份工作,太久远的无从查证,但初步看来并未发现什么问题。我们也查了他的资金流水,近几年都只有工资收入,并没有不明的其他入账,名下也没有固定资产或投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