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易洲的回答非常直接。
周安琪呼出一口气,似是鼓足勇气似的,说:“我知道他一直喜欢你。”
“你喜欢他?”易洲的回答令周安琪有点手足无措。
“你说什么?”周安琪有点慌。
“我说你喜欢他。对吧?”易洲声调温柔,说出的话却让周安琪有点心慌意乱。
“我……”
“你打电话给我让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穆青他心里有我,为了我买醉,因为我出事。你希望我可以跟穆青说清楚,让他早日断了这个念想,对吧?”
易洲一语中的,周安琪哑口无言。
“可惜你不太了解穆青,他不是这种人。”易洲说。
“既然你都能猜到,那你为什么还要过来?”
“我为什么不过来?好朋友进医院了,我过来探望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因为郑穆青的关系,周安琪之前就跟易洲认识,也接触过好几次。她早应该知道他是一个心细如尘的人,早应该知道这点谎话骗不了他。
“对不起,我只是……”
“不要紧的,不需要说对不起。”易洲低头看着周安琪,温柔地说:“我知道你是真心对穆青好,既然这样,何不勇敢些?”
“我……”周安琪突然捧着脸,抽泣了起来。
易洲赶紧拿出纸巾,给周安琪递了过去。
没想到周安琪没有接过纸巾,而是直接抱住易洲,双手紧紧地挽住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易洲彻底的懵了,完全不知所措,双手晾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是他这辈子除了傅云帆之外,第一个有这么亲密的身体接触的人,他感到非常不舒服,整个人都濒临崩溃的边缘。
强烈的不适感最终冲破了绅士的理智,他双手握住周安琪的肩膀,把她一把推开。
周安琪大概不会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易洲竟然会做出如此令人震惊的举动,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不都是会根据正常的流程安慰几句吗?她寻思着自己也不至于令人讨厌到无法容忍的地步吧?
周安琪被推开后有点懵,脸上的泪水把妆都弄花了,有点狼狈。
易洲自知自己的举动有点无情,可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有点尴尬,再一次递过纸巾,说:“擦擦脸吧。”
周安琪接过纸巾,转过脸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声音还有点哽咽,说:“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了。”
“没事,我可以理解的。”易洲说着,看了一眼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不了,我还想上去看一看他。”周安琪说:“你先回去吧,我司机会送我回去。”
易洲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那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给我电话。”
易洲走出了几步,周安琪又突然把他叫住了。
“等一下!”
易洲站住了脚,转过头去。
周安琪碰触到易洲的眼神,又赶紧转过脸去,顿了一会,才说出一句:“没事了,就是想跟你说一句,今晚的事,真的很抱歉。”
易洲站在原地看着周安琪的侧脸,隐隐有种感觉,她抱歉的也许不是他想的那件事。
傅云帆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反复推敲着白天马富强说的话,易扬估计是易天安没跑了,但与他一同失踪的何长生到底是谁,他与整件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
他想了好一会都想不出个所以来,不过也难怪,最近的确发生了太多事,脑子都搅成一团浆糊了。
他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拿出牛奶,然后靠着冰箱门喝完。
今晚怎么总感觉有点太过安静呢?哦,是因为易洲没在。虽然易洲在家的时候也是安安静静的,但只要他人在,一切都不一样啊!
跟易洲同居的这段时间其实也不长,但傅云帆竟然都忘了以前这么多年下来自己都是一个人住的,今晚一个人在家,竟然有点不习惯。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感情关系中是非常独立的,之前的几次恋情也让他足够相信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浪子,是没有脚的小鸟。可是啊,这只小鸟最终却被易洲轻易地套牢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粘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易洲粘在一起。
“都多少点了,那个郑穆青搞什么东西!”傅云帆看了一眼放在柜顶的大钟,自言自语地埋怨了一句。
睡是睡不着的,傅云帆决定找点事情来做做,就把家里收拾一下吧。虽然暂时还是独臂侠,但简单的收拾应该还是可以应付的。
傅云帆环视了家里一圈,自从易洲住进来之后,家里实在是收拾得太干净了,傅云帆想再收拾也无从下手了。易洲这个洁癖把家里整理得太整洁,让人感觉无论是动了哪一处都仿佛是罪过。
他打开电视机,漫无目的地转着台,深夜的电视节目也实在是有点无聊。他放下了遥控器,任由着电视播放着广告。
一则运动饮料的广告引起了傅云帆的注意,他撑着头把广告完整地看完,广告拍得不错,让傅云帆有点想尝试一下这个饮料的冲动。不知不觉地,思绪竟飘回了许多年以前。
“帆哥,来瓶水吧。”张木槿把一瓶运动饮料递给了傅云帆。
“谢谢啦。”傅云帆接过饮料,拧开盖子就灌下了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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