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完就认识了。”
魏子虚:“我觉得保持现状比较好。”
年未已睡过头错过公交车,站在公交车站心急如焚,正好看见魏子虚的银色宾利经过,便厚脸皮地跑来搭便车,这样既能省下打车费,又能借机认识魏子虚,是一石二鸟的便宜事。但他从来没有搭讪经验,开口完败。他看魏子虚不买账,但上课迟到是真的急,连忙改口:“同学帮个忙,我能给你好处。”
“什么好处?”魏子虚问。
“你可以包养我。”年未已义正词严地说。
魏子虚看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这话来,甚至以为他搞错了“包养”的意思,继续问道:“包养你我有什么好处?”
年未已:“我给你睡。”
魏子虚:“我不缺人睡。”
年未已辩解:“我跟那些人不一样,你可以图个新鲜。”
魏子虚:“哪里新鲜?”
“我还没跟人睡过,反应一定很青涩,没玩过吧?”年未已自豪地说。
魏子虚收回视线,双手搭上方向盘,“玩过。”
其实魏子虚对这人有印象,天天踩点进教室还老是偷偷瞅自己的同桌,很难不引起魏子虚的注意。魏子虚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会礼貌地请人上车,但今天一时兴起想逗他,他的反应果然很有趣。这一看就是处男的家伙竟想跟魏子虚做身体交易,好像以为人人都对他的身体感兴趣。
不过上课时间是快要到了,魏子虚不打算给人留下坏印象,打开副驾驶的门对年未已说:“上来。”
年未已上了车,魏子虚探过身子去帮他关门,谁料年未已反应过激,警惕地退到角落:“现在不行,大白天呢。”
这人也太麻烦了吧?魏子虚无语地坐正,发动引擎,同时问道:“你从哪儿听说包养这事的?”
年未已爽快地说:“因为你开豪车,还长了一张被包养的脸。”
“谢谢。”魏子虚姑且把这当成夸奖,“车是我哥哥的,他想换新车就把这辆旧的给了我。还有,我和我的男女朋友们是平等的恋爱关系。”
“哇,还真有人能厚颜无耻的说出这种话......”年未已喃喃自语。
“你是约翰逊教授的课上坐我旁边那人吧,你叫什么名字?”魏子虚边开车边问。
“哦,我叫年未已,你叫我Neo就行了。你这不是记得我吗,那刚才还装作不认识,你是多想引起我的注意啊?”
魏子虚住口了。
“不过说到约翰逊教授的课啊,昨天课上他分析歇斯底里症的病例根本没讲明白,引用的创伤场景说服力不大,我正准备今天跟他讨论这个问题......”
魏子虚发现,年未已只有在谈及专业知识时靠谱,魏子虚没有弄懂的问题他轻而易举就找出病灶,难怪他的同学都狗腿地叫他“年学霸”。
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魏子虚和年未已只聊课业,竟意料之外的投机。到达目的地,魏子虚熄火下车,年未已想到自己勾搭到了观察目标,心里美滋滋,推开车门要下车,身体却无法移动分毫。
“救......救我......”魏子虚听到呼救,转身看到年未已身体僵直,脸色青白,还以为他哮喘发作或是有过敏症状,焦急地问他:“你还好吗?能站起来吗?”
“我......我被困住了。”
他把安全带绕着自己绑了两圈,结果安全带跟书包带绞在一起,解不开了。
“别动。”魏子虚俯下身,耐心地解开死结。年未已看他睫毛颤动,嘴角弧度优美,比美食更诱人。“噗——”可惜解到中途,魏子虚实在没崩住,嘲笑起年未已:“你要去蹦极吗绑这么结实!”
年未已跟在魏子虚身后回到一楼时,脑子里想起了第一次跟他搭话时的情景。十多年的时间,他不知道魏子虚都经历过什么,他只能确定一点,当初那个看到别人出洋相而笑到岔气的魏子虚,他已经再也找不到了。
“ 你说你进过监狱?”出了电梯门,魏子虚不经意问起。
“是啊,你还记得我今下午说过的话啊。”年未已一脸轻松地说,“跟政治家扯上关系容易被牵连,我某天突然被警员破门而入,说我故意泄露病人个人信息,要给我判刑,可是关了没几天就被保释出来了。后来一想,可能只是上头的人需要我‘消失’几天吧。”
魏子虚听他说完,扫了一眼他屁股,不怀好意地问:“监狱里情况怎么样,还适应吗?”
年未已完全没看懂魏子虚眼神里的意思,接口道:“情况不错,有人给做饭吃,生活很清闲,比上班好多了。可是我出来后这么跟别人讲,他们都不信我。”
“呵...换了别人应该不会这么想。”魏子虚说:“今下午在周僮面前演戏,提到你父母的事,如果让你不舒服了,我很抱歉。”
“没有没有,完全不会。我知道我父母是爱我,怕拖累我,才在我经济独立后一起走了,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魏子虚皱眉:“你这话,如果传到网上,你信不信立刻就有几万人来骂你,车都给你砸了。”
年未已露齿一笑:“道德警察哪儿都不缺,我早习惯了。反正我的黑色宾利上过保险,最惨的是保险公司。”
魏子虚把他送到房间阳台下,提醒一句:“明天早点把晋爵的帽子还回去,别自己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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