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遥获得一个标记。
“不管怎么说,”年未已说道:“出了这些事,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去找卡迈克尔要个说法了。”
秦归璨抓着陈路遥胳膊站起来,深呼吸几口气,说:“卡迈克尔数完50个数之后走出舞厅,然后就没见过他了。”
年未已:“我们也是。不过刚才我在三楼遇见一个人,很有可能是卡迈克尔。他向着宅子背面走过去了,如果我们现在去堵他,也许还赶得上。”
年未已抱着臂,正好身后有一根硬邦邦的柱子,他便倚靠着柱子歇一歇。他刚舒舒服服地靠上柱子,突然想到走廊中间哪来的柱子,他一转头,正看见柱子表面有两个眼球正在斜视着他。
“啊!什么东西?!”
年未已大叫一声,惊得身旁四人一起后退了一步。
被当成柱子的Jin也吓了一跳,弓身举起拳头。
“Jin,是你吗?”年未已仔细辨认:“天啊,你这肤色又穿了一身黑西装,这么暗的环境下根本认不出来好吗!”
虽然年未已只是对Jin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感到惊讶,但其他人明显想到了更多。Jin的黑皮肤能完全融入黑暗,她刚才来到他们身边,一点声响都没有,就连晋侯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如果她像第一天对付徐启祥一样,干净利落地伸手扭断年未已脖子,那年未已这会儿已经凉透了。
“Mick呢?你们在一楼发现了什么?”年未已跟Jin寒暄起来:“晚宴上的蛋糕吃了吗,味道怎么样?”
陈路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年未已,这人根本没意识到他刚才死里逃生。见识过第一天Jin跟徐启祥的斗殴场面后,还能用对待普通人的态度对待Jin的可能只有年未已了。
Jin沉默地盯着年未已。那眼神很有压迫力,如同正在蓄力的夜行动物。
随后,Jin重重地一点头,拳头竖起大拇指。
陈路遥:“你还真的吃了啊!”
“五酸三辣!”Jin用撇脚的中文说道。
“她会说话?”魏子虚看着Jin:“我还以为她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什么都不会说呢…不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魏子虚这一问,年未已才注意到,Jin从未在别人面前开口说过话,他能教会Jin说一句中文,近似于壮举了。
“就是很好的意思。我教的。”年未已解释说。想到他做了令魏子虚惊讶的事,年未已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优越感催生了胆气,这在现在黑暗阴森的环境中尤其重要,年未已甚至想直面卡迈克尔,揭露出他到底搞了什么妖蛾子,顺便在魏子虚面前表现一番。
“好,现在人基本到齐了,我们向卡迈克尔走过去的方向——”
“Jin,你到哪儿去了?”
一个声音从向下的楼梯传来,Mick跑上楼梯,右手抓着一本很厚的笔记本。他到了舞厅前面,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他们这些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大跨步向他们走来:“我让Jin去找你们,看来她真的很擅长找人。”
“找我们?你们没收到消息吗,我说了在二楼会合。”魏子虚问道,同时瞥了一眼晋侯。
晋侯立刻说:“我发了消息。”
“没有啊?”Mick困惑地举起手腕,年未已注意到Mick现在有两枚标记。
“我确实发了。可能在这场游戏里禁止给别的队发消息吧。”晋侯说。
Mick想了想,同意晋侯说的话:“有可能,因为我也给你们发过消息,说一楼会合,看来你们也没收到。”
“但director没提过这条规则啊?”秦归璨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积分抢夺’不是也被禁用了?”
陈路遥说:“可能只限这场游戏,为了降低我们之间信息传递的效率,增加游戏难度。”
所有人中,只有魏子虚沉默不语。
“先不提那个。”Mick举起手中的笔记本:“我在一楼搜索的时候,从一个空房间找到了这本笔记,这似乎是卡迈克尔的手写草稿。”
Mick让Jin去舞厅里拿一个烛台过来,把笔记凑在烛光下,翻到折了角的几页纸。纸上笔迹凌乱,但依稀能辨认出几句人物台词:
-第一幕第二场-
-卡米拉:你,先生,请摘下面具
-陌生人:当真?
-卡西露达:是的,是时候了,我们都取下了面具,只有你
-陌生人:我没有面具
-卡米拉:(惊恐,挨近卡西露达)没戴面具?没戴面具!
在这一幕旁边写了几个名字:“阿德里安”“菲什”“摩根斯特恩”。这几人是今晚新剧的演员,看来这本笔记很有可能是今晚新剧的草稿。可惜笔记本有很多内容都被撕掉了,或者只有一些潦草的涂鸦,乍一看上去像一个批着一身碎布条的黑影。
就在这时,舞厅传出了欢呼的声音,好像是惩罚游戏开始了。
他们都去往舞厅。年未已被魏子虚拉住袖子,拽到队伍最后。魏子虚看着前方,小声对年未已说:“不同队之间可以发消息,游戏刚开始你问我在哪,我特意让晋侯发的位置信息。”
年未已吃惊:“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晋侯了?确实,只有晋侯的技能可以干扰信息传递。”
“我从没信任过晋侯。”
魏子虚说:“但有一点很奇怪,晋侯不可能忘了我让他给你发过位置信息,为什么还说刚才那些话,不就暴露给我他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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