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王雨霞王老师,似乎有很多不满?”花崇放下成绩单,看着女孩。
张艾一反问:“你们找到她了吗?”
花崇摇头,“目前还没有消息。”
“那你们怎么又来了?”张艾一瞪了瞪眼,“哦,我知道了,因为又有一位老师失踪了吧?二中啊,我们学校的竞争对手。所以你们是返回第一起失踪案发生的学校,准备重新开始侦查吗?”
花崇笑了笑,“看来你对这些案子很有想法。”
“我可不像我们班上的书呆子,成天只晓得背书做题。”张艾一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一点,“我爱动脑子,所以我只花很少时间,就能学得比他们好,我还有专业技能……”
这是个表达欲强烈的学生,让她放开了聊的话,她恐怕能说上一天一夜,花崇适时提醒道:“刚才在教室里,我听你的意思是,王老师曾经给你造成不小的伤害?”
张艾一脸色顿时改变,厌恶、不屑浮上眼眸,“所有人都说她是模范教师,说她受学生欢迎。她,她根本不配!”
花崇问:“为什么?”
“她瞧不起美术生,从高一入学开始,她就瞧不起我,觉得我不配待在她的班上。可是我是凭成绩考进来的,从来没有掉出去过。”张艾一愤愤道:“而且她带的是文科班,文科班女生多,她自己也是女人,却讨厌女生!”
花崇微蹙眉,“讨厌女生?这话怎么说?”
王雨霞是学生们投票选出来的最受欢迎班主任,如果她真如张艾一所说讨厌女生,那必然在日常教学中有所体现,班里的女生怎么会还将票投给她?
“她很会装,给自己炒了个‘妈妈’人设,好像对我们关怀备至,但她其实只喜欢长得好看的男生。”张艾一说:“我们班上那些笨蛋成天刷题,当然不知道。我要画画,待在班上的时间不多,经常在艺术楼那边练习,看到她带其他年级的漂亮小男生到空教室补课。你说她一语文老师,有什么课好补?她就是想占那些小男生的便宜!”
一个五十多岁的单身女教师,表面上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深受学生爱戴,背地里却占男学生的便宜?
这实在是有些耸人听闻。
可这只是张艾一的一面之词。
花崇说:“占男生便宜,这只是你的猜测。”
“你不相信我干嘛要问我?”张艾一将不高兴明晃晃地摆在脸上,“而且你以为只有这一件事吗?还有呢!”
“嗯?还有什么?”
“王雨霞有两套房子,一套在学校外面,是老房子,她自己住,一套在学校里面,是新楼,她把新楼租给学生。全是男学生!”
花崇过去也遇到过涉及学校的案子,对老师将房子租给学生有一定的了解。
通常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住在同一个老师家里的要么全是男生,要么全是女生。王雨霞将房子租给男生,乍一想不奇怪,但考虑到她单身,常年独自生活,若想避免非议,似乎更应该将房子租给女生。
“我去年交了个男朋友,高一,就租了她的房子,他的室友共有5人。”张艾一语出惊人,“我小男朋友长得很好看的,是舞蹈特长生,将来说不定会当明星。他亲口给我说,他洗澡的时候,王雨霞以拿梳子为由,强行进入浴室。”
若说张艾一前面的话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后面讲到的这一件却令人不得不重视。
男女有别,即便年龄差巨大,在一方沐浴时,另一方也不应该闯入——不管是什么理由。
张艾一提到的男生叫葛梦,柳至秦找到他时,他正在舞蹈室练舞。
如张艾一所言,这的确是个长相分外精致的男生,跳舞时身轻如燕,安静站着时像个乖巧的瓷娃娃。
“我已经不住在王老师家里了。”葛梦说起话来轻言细语,和张艾一截然不同,“我现在住在另一个老师家,挺方便的。”
柳至秦问:“张艾一说的那件事,是真的?”
葛梦垂下头,嘴唇抿了几下,这才点头,“嗯。”
柳至秦神色寒了下去,“具体是怎么回事?”
据葛梦说,很多老师虽然将房子出租给学生,但都是只出租其中几间房,主卧留下来自住。他当时看中王雨霞的房子,是因为王雨霞不和学生一起住。但没想到,王雨霞隔三差五就会回来,尤其是中午和上晚自习之前。有时是送些水果,有时在几个卧室走来走去,还会用卫生间。
那天葛梦练完舞,浑身是汗,准备在上晚自习之前洗个澡。
因为一起住的都是男生,洗澡时偶尔有人要进来上厕所,所以大家都不会锁门——除非王雨霞在。
葛梦进入卫生间时,王雨霞还没有回来。
洗到一半,葛梦突然听见王雨霞敲门,说要进来拿梳子。葛梦连忙说不行,王雨霞却直接推开了门。
“我连拿毛巾挡一下都来不及。”葛梦声音越来越低,脸颊通红,“梳子在洗漱台上,离淋浴特别近,她拿了也不马上出去,盯着我看……”
柳至秦问:“你们是否有过肢体上的接触?”
这话问得相对委婉,但葛梦还是听懂了,摇头:“没有,所以我也不能告她。她就只是爱看我,可能还看别人吧。我不敢说,只跟艾一姐提过。艾一姐叫我搬出去。我正在找房子时,她就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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