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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叙全愣了几秒,听懂的一刻冷汗直冒,“我们绝对没有不作为,更不是帮凶,真是受到客观条件限制,破不了案!”
    柳至秦又看了王叙全一会儿,话题一转,“只有女童被侵害吗?有没有男孩被侵害?”
    王叙全一脸震惊,“男孩会被……”
    他的惊讶很真实,不像假装。柳至秦说:“所以在你的印象里,只有女童被侵害?”
    “对。有几家不肯来报警,也不肯提供线索。”王叙全说:“我和几个同事还专门去过他们家,他们说不想孩子再次被伤害,叫我们今后别再问。”
    柳至秦直接问:“那余俊呢,你对他还有没有印象?”
    “我知道他妈。”王叙全说:“她妈给人当情妇,闹到了派出所。余俊小时候也着实可怜。”
    就在柳至秦对王叙全进行问询时,花崇得到了与余俊同学萧欢有关的消息。
    萧家是第一批从寰桥镇迁到谦城的镇民,但是搬到谦城三年之后,萧父萧母辞掉工作,带着萧欢搬到东南方向的鑫城。
    五年前,萧欢因为抑郁症跳楼自杀。
    第54章 孽爱(12)
    鑫城,夕阳的余晖洒在一条狭窄的巷道里,像从哪家哪户随手泼出来的脏水。
    这里是鑫城的老城区,人流密集,房屋挤在一起,墙体上全是斑驳的痕迹。
    萧欢去世前,就和父母一道住在其中一套两室一厅里。
    老居民楼里只有少数几家安上了防盗门,其余都是铁栏门和木门的“标配”。花崇敲响5-4的铁栏门,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问:“谁啊?”
    花崇还没来得及回答,木门就打开了,一股浓郁的香烛气迎面扑来。
    头发花白的妇人扶着门,眼神警惕又茫然,“你找谁?”
    花崇出示证件,妇人惊讶道:“你,你是警察?”
    “可以让我进去坐坐吗?”花崇问。
    妇人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将铁栏门打开,找不到给客人穿的拖鞋,又没有一次性鞋套,只好局促地说:“你们就这么进来吧。”
    花崇走在前面,岳越在后面关上门。进门之后,香烛的味道更浓了,花崇视线一转,发现客厅的一角有一个佛龛,上面摆着一张黑白照,一旁是正在燃烧的香烛。
    “你们是因为欢欢来的吗?”妇人眼中悲痛,眼眶已经轻微泛红,“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花崇走到佛龛旁,注视着照片里的人。
    萧欢自杀时才23岁,正是从学校走入社会的年纪。
    但遗照上,他双目无神,瘦得几乎脱了相。
    即便只是一个定格的瞬间,花崇仍然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绝望和痛苦。
    鑫城警方提供的信息显示,萧欢高中毕业后,考入鑫城翻译学院。这是所专科学校,萧欢成绩一直不怎么好。
    毕业之后,萧欢没有找到工作,和父亲萧自强、母亲韩娟住在一起,一年之后从12楼跳下来,当场死亡。
    萧欢留有遗书,现场痕迹排除他杀。
    警方在萧家发现了部分治疗抑郁的药物,根据遗书和萧自强、韩娟的证词,判断萧欢为抑郁症自杀。
    但他为什么会患上抑郁症,警方却没有查明原因。
    遗书上只有一行字——爸,妈,我对不起你们。
    萧自强和韩娟悲伤过度,只说萧欢从小就内向,心里藏着事,年纪越大越不爱与人交往,没有找到工作加重了心理负担。
    由于萧欢是从家里的窗户跳下去,处理好后事之后,萧自强和韩娟搬到了现在的住处。
    花崇转过身,面向老来丧子的妇人,“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知道,萧欢当年在寰桥镇经历了什么。”
    闻言,韩娟猛地一退,撞到了后面的凳子。
    花崇连忙将她扶住。
    “寰桥镇……”韩娟梦呓般低喃,“欢欢,欢欢。”
    “你先坐下。”花崇等了片刻才道:“寰桥镇整体搬迁之后,你们只在谦城生活了不到三年。据我所知,规划小组给你和你的丈夫都安排了厂里的工作,生活不用犯愁。但你们宁愿辞去工作,搬到鑫城,在工地上忙碌。”
    花崇认真地看着韩娟的眼睛,“是因为想让萧欢离开当时的环境吗?”
    “你们……”韩娟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们知道那件事?怎么可能?”
    事实上,花崇并不确定萧欢童年时也被侵犯过,寰桥镇派出所也没有接到任何一桩男童被侵犯的报案。
    但将班长钱松回忆起的细节,以及萧家搬离谦城、萧欢患抑郁症自杀等一系列经历串起来,无法不让人猜测,萧欢就是那个和余俊一同被侵犯的男童。
    花崇郑重道:“我正是为那件事而来。”
    韩娟瞠目结舌,双手不断颤抖。
    花崇说:“现在我们正在调查当年发生在寰桥镇的事,你愿意告诉我你知道的细节吗?”
    韩娟低头抹泪,“欢欢已经不在了,我再说什么,都不再有意义。”
    须臾,花崇说:“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果方便,就回答我。实在不想回答,你可以保持沉默。”
    韩娟点点头。
    “这个孩子你认识吗?”花崇拿出从钱松处得来的小学毕业照,指着余俊道:“我听说,他和萧欢关系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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