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们来过之后,你和郭真见过面吗?”警察问。
“郭真?”盛霖状似思考了一下郭真是谁,很快想起来,摇头,“我和皓轩先离开方龙岛,后来他也走了。上次我就说过,我们回来后没有再联系。”
警员又问:“我们找来之后,你们也没有联系吗?”
盛霖流露出些许不解,“为什么要联系?”
“比如交流一下警察都问了什么?张薰儿和陈舒到底出什么事了。”
盛霖摇头,“但我们都不是那么八卦的人。张熏儿和陈舒失踪,我也感到很遗憾,但归根结底,我们只是碰巧在旅途里相识的陌生人,旅途一结束,就回到各自的生活中了。后续联系真的没有必要。”
警员和盛霖对视片刻,“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又来找你吗?”
盛霖下意识坐直,“张熏儿她们还是没有音讯,你们迫于破案压力,不得不再从我身上找线索?毕竟我和她们在一个群里。”
警员摇头,“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新的线索。”
盛霖忽然皱眉。
警员将物证袋放在桌上,里面装着的正是在张熏儿房间里找到的香。
盛霖看过之后,面色煞变,但很快恢复平静,抬眼看向警员,“这是?”
“这是我们在张薰儿所住的房间里找到的香。”警员说:“你和姜皓轩的房间里也有相同的香。张熏儿的香是你送给她的吧?”
盛霖立即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房间里的香当然是她买的,我从来没有买过这种香。”
“还在狡辩!”警员说:“你和姜皓轩曾经在你俩的标间中点过这种香,民宿老板早就记得这个气味了。我们已经找到将香卖给你的人,他亲口承认是你买了香!”
盛霖嘴唇蠕动,瞳孔紧缩,一滴冷汗从额角落下来。
“这香是致幻香,巫老板给你说过它有什么作用,你却把它送给张熏儿?”警员说:“盛霖,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盛霖在短暂的不安后竟是笑了笑,“我没有买过这个香,更没有送给张熏儿,你说我买了香,还说我和皓轩在房间里点过,有确切的证据吗?你只是听这说,听那说,你怎么知道他们说的是实话?”
“缺少物证。”花崇靠进椅背里,“现在的确只有巫毕和民宿老板的证词,但这些都不能作为明确的证据。”
柳至秦说:“不急,看他这反应,应该已经编排过无数次说辞了,但继续查下去,他肯定有破绽露出来。”
警员有点着急,“你还想抵赖?”
盛霖耸耸肩膀,“我抵赖什么了?我没有做过的事就是没有做过。你们非要拿着这么一袋香说是我送给张熏儿的。我让你们证明我买过香、送过香,你们又证明不了。警察先生,你们怕不是迟迟破不了案,想在我这儿玩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吧?现在什么年代了,你们也不怕坐牢啊?”
“这心理素质。”柳至秦啧了声,“和姜皓轩差别太大了。”
姜皓轩从被带到绸城市局就开始发抖,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几乎不说话。问是否和郭真联系过,答旅行回来后再未联系。问平时有没有和盛霖聊起两个失踪的女孩,答学业繁忙,说是说过,但很少。
而当警察抛出香的话题时,姜皓轩猛地抬起头,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盛霖买香的事你知道?”警员问。
从这儿开始,姜皓轩就不说话了,直接用沉默来对抗后面的问题。
“三个人,个个都有问题。”关掉视频之后,花崇站起来,“巫毕和民宿老板都没有撒谎的必要,他们的证词可信,买香的人是盛霖,但将香送给张熏儿的是谁,现在还不好说。盛霖在客房里点过香,当时房间里有几人也不好说。姜皓轩不仅是盛霖的同学,且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非同寻常,盛霖做什么事,他大概率参与其中。但我现在更加在意的是,郭真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还有,陈舒是五人里最不合群的一人,独自行动的时间居多,为什么会与张熏儿一同失踪?”
柳至秦正在看另一份调查报告,说:“盛霖和姜皓轩的同学说他们最近一两个月关系很不正常。”
花崇走回来,单手撑在桌边,“哪里不正常?”
“盛霖长期独来独往,只有姜皓轩一个亲近的人。两人并不住在一个寝室,姜皓轩为了陪盛霖,很少参与寝室的集体活动,但是现在却几乎不和盛霖待在一块儿了,上课吃饭都和室友一起。”
“太刻意了。”花崇说:“他们在逃避。”
“现在三个人都处于两市警方的控制下,搞不了什么小动作了。”柳至秦说:“证词方面,郭真和姜皓轩更容易成为突破口,至于物证……”
花崇叹了口气,“可能存在于尸体上。”
虽然对神秘人进行画像作用可能不大,但花崇还是跟孟奇友提了要求。
画像师已经赶到了,分别根据巫毕和渔家乐老板的描述画出两幅人像,再经过比对纠错后统一成了一幅。
花崇一手拿着画像,一手端着杯咖啡。
纸上的人面容清秀瘦削,五官称得上漂亮。但画像无论如何都会有偏差,看真人的话或许有不同的感受。
不过越看,花崇越感到诧异,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柳至秦来到办公室时,花崇刚喝完咖啡,将画像递过去,“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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