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阑插着手说道:“这得问你啊,余支队长。”
余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去你大爷的!你成心膈应我是不是?!”
余森到现在还只是“代理支队长”,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他肯定是会转正的,平常也都直接称呼他为“余支”,但没有正式授衔转正就一直名不正言不顺。这个支队长的称呼从别人嘴里喊出来倒还好,晏阑每次一叫,都带了点别的味道。两年前因为余森的情报不准导致晏阑从四层摔下来,他又在晏阑坠楼之后失手将毒贩击毙,让贩毒集团有了警觉,导致警方不得不提前收网,在收网行动中还险些牺牲一名卧底。虽然最后结果并不算太差,但也没有达到省厅预计的效果,贩毒集团的头目最终还是偷渡到了境外。也就是因为余森的这个错误,让他在“代理”支队长的位置上又多坐了两年。
其实余森和晏阑一直都是挺好的朋友,他比晏阑大三岁,俩人第一次联合办案的时候余森还救过晏阑,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两个人就开始走上了“相爱相杀”的路,一见面就互相骂,但感情却越骂越好。晏阑知道余森对当初差点害死他这件事一直放不下,所以每一次见面都要怼他一下,其实也是为了帮他“脱敏”。
“行了老余,跟你透个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周就能宣布了,以后就是真的支队长了,咱俩那点儿谁欠谁的事还不赶紧翻篇?”
余森拿拳头怼了一下晏阑的胸口:“你个臭小子!”
晏阑攥住余森的手腕,道:“等案子结了再打,先给你看张照片,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余森接过晏阑手机里的画像看了一会儿,说道:“有点眼熟,等会儿我找找。”
不一会儿余森就从电脑里调出一张照片,问:“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这是你线人?还是有案底的?”
余森掐着眉头说道:“这是之前那个案子没找到的嫌疑人之一,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哪了,我们真的掘地三尺都没找到他。怎么着?你找到了?”
“你们掘地三尺,但是没拆墙。”晏阑说,“今天发现了一具尸体,可能是他,他胳膊上是不是有个文身?”
“对,文的是个沧龙,一种古生物,长得可恶心了。”
“你什么时候对古生物也有研究了?”
“我哪有时间研究古生物?!”余森指着电脑屏幕说道,“是之前录口供的时候嫌疑人说的,张格自从有了这个文身之后就到处跟人炫耀,上次我们抓的嫌疑人中很多人都知道。”
晏阑点头:“那你把他的资料传给我,要是有DNA和指纹信息就更好了,等我们的法医解剖完之后给你答复。”
“都有。”余森说着就通过系统把所有详细资料都发给了晏阑。
“余支,这是刚才……晏、晏晏晏晏队好!”毒化室的检验员拿着报告走到缉毒的办公区,在看到晏阑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开始不受控地发抖。
晏阑看他吓成这样,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就听那检验员结结巴巴地说道:“余……余支,这、这是刚才刑侦送来的……样本,检测结果确认是、是那个冰、毒。跟之前……昨天那个瓶子里的一……一样!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余森看着仓皇而逃的检验员,转身冲晏阑撇了撇嘴:“阎王就是阎王,瞧给人吓的,他们到底为什么这么怕你?”
“你问我我问谁?”晏阑指了指报告,“准备干活吧,我先下去了。”
晏阑在楼道里碰到了正往下走的林欢和白泽,林欢一看到晏阑就立刻扑了上来:“老大!救命!我要瞎了!”
晏阑轻巧地一个转身让林欢扑了个空,他说道:“注意点儿形象。”
“没形象了!”林欢翻了个白眼,“老大你最近好像很不喜欢我碰你,根据之前的情况分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一个案子接一个案子的,哪有工夫谈恋爱?!”晏阑面无表情地说,“我今天在腐尸现场待了六个小时,你没闻到吗?”
林欢耸了耸鼻子,说道:“好像是有那么点儿味道,那我得躲你远点,我新买的衣服!”
“发现什么了?”晏阑问道。
林欢摇摇头:“孟建广工作的那家送餐公司后台数据已经恢复出来了,确实是被删了,但是他那个后台就跟个筛子似的,不知道删了什么,不知道原始数据,也追不到是谁删的。这也就是我们去得早,不然系统维护就直接给覆盖过去了。”
白泽补充说:“其他送餐公司都没有类似的情况,在系统里也没有查到张氏私房菜的注册信息。我刚才跟技侦的同事试验了一下,孟建广所在的送餐公司后台认证有非常大的问题,P过的营业执照都能轻松过审,而且没有人工复核,张氏私房菜很有可能就是利用了这个漏洞。”
晏阑:“既然现在确认是有人做过手脚,再加上今天我们在麒麟巷发现的尸体和墙面的拆改痕迹,至少证明孟建广没撞鬼。”
“这倒是。”林欢边说边看向法医室的方向,低声嘀咕道,“这都四个多小时了,小苏怎么还没出来?这尸体这么难检吗?”
白泽:“估计是遇到难点了吧?那尸体都烂成那样了,这要是我肯定得做好长时间心里建设才能下得去刀。”
林欢用手杵了一下晏阑:“老大,要不你代表我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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