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澄有些意外地看向晏阑:“你是苏行那个姘头?还真是个警察啊!”
晏阑微微一笑,说道:“姘头这个词主要指的是发生在夫妻关系以外的男女关系。我和苏行都是单身,也并没有不正当的男女或者男男关系,所以这个词并不适用于我,也不适用于苏行。不过这倒是构成了对我的诽谤,我现在在考虑要不要追究你的责任。”
“你……什么意思?”
晏阑:“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第二款,诽谤罪是指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足以贬损他人人格,破坏他人名誉的行为。犯本罪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乔晨在旁边揉着眉头想:老大啊,你把“情节严重”四个字吃了吗?他就骂了一句姘头,这哪里算情节严重啊!
“我要见苏行!他有的是钱!让他给我保释出去!”
晏阑轻笑一下:“不错,还知道保释。不过不用他掏钱,我们已经准备把你放了。在放之前先问你几个问题。”
“放了?为什么?”
晏阑没有回答成澄的问题,直接提问道:“你承认在葛氏中医诊所工作吗?”
成澄眨着眼说道:“我承认啊!”
“你是怎么应聘到那里的?”
“老葛找的我。”
“他为什么找你?”
“我怎么知道?!反正有人给我钱花,上班又什么都不用干,我就去喽。”
晏阑点点头:“好,那我没什么要问的了。乔晨给他办手续吧。”
乔晨立刻装模作样地开始打印笔录整理文件。成澄茫然地说:“这就没事了?你们关我一整天,我什么都没说,就放了?”
乔晨唉声叹气地说道:“是啊,反正你也什么都不知道,不如就把你放回去吧。对了,回去你得再找份工作了。”
“为什么?”
“葛文亮现在涉嫌谋杀和藏毒贩毒,可能还有容留他人吸毒。不过他已经死了,我们先开始怀疑是你杀了他,但是调监控发现你有不在场证明,所以你现在已经没有嫌疑了。葛文亮的店估计开不下去了,再去找一个能白拿工资的地方吧。”
“老葛死了?!”成澄惊恐地看向晏阑和乔晨,“他怎么死的?被人杀死的是不是?是谁?是不是大花臂干的?不行!你们不能放我出去!那个大花臂会弄死我的!!”
“案件尚未侦破,我们不会告诉你详情。”乔晨把一份笔录举到成澄面前,“签个字,确认无误之后你就可以走了。对了,你妈刚才为了你大闹警局,不过看在苏行的面子上,我们没有关她,只是找了个房间让她冷静一下,一会儿你们俩可以一起回家。”
“不,不行的警官!你们不能放我走!”成澄直接跪在地上抱着乔晨的腿哭嚎了起来,“你们放我出去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不行!你们不能放我走!”
“你松开我。”乔晨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脚,“如果你受到威胁可以报警,但是你不能赖在警局不走,我们做事是有程序的,而且我们非常忙,你别耽误我们时间。”
成澄紧紧搂住乔晨的腿,任凭旁边的警察怎么拉拽都不松手,负责看守的警察怕弄伤了乔晨,而乔晨也不敢真的跟成澄使劲,他怕自己一用力就会把成澄这个瘦得跟麻杆一样的身体给弄出点儿内伤,到时候就更麻烦了,一时间场面有些僵持。
乔晨拽了一下晏阑,那意思是:别看热闹!你赶紧帮忙!
晏阑蹲到成澄身边,轻轻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手臂,说道:“你不是说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你怕什么?”
成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都告诉你们!我全都告诉你们!你们别让我出去,我出去一定会被灭口的!”
晏阑:“给你三秒钟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成澄立刻从地上蹿了起来,自己坐回到审讯椅上,用脏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抽泣着说:“我求求你们,别放我出去行不行?”
从来进了警局的,无论犯没犯事,都是求着警察放人。这求着警察不放人的还是头一遭,旁边的警察都笑了起来,不过因为晏阑在这里,他们也不敢笑得太明目张胆,只好强忍着。
晏阑插着手问道:“你刚才说大花臂,那是谁?”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成澄摇头道,“大花臂也是我自己给他起的,因为他胳膊上有纹身。”
“什么样的纹身?”
成澄:“我看不懂,反正看着挺邪乎的,像是一种鱼,但是长得比鱼要恶心。”
“你为什么说他杀了葛文亮?”
“有一次我下班之后回店里去拿手机充电线,听见他跟老葛在吵架,他说他身上背着人命,再多杀一个也无所谓。”
“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
“七月二十九号。”
“下一个问题。”晏阑问,“诊所一共几个门?”
“两个。”成澄回答道,“临街有一个,还有一个在老葛的诊室里,我不知道外面通到哪里,老葛都不让我进那个诊室。”
确实如成澄所说,诊室里只提取到葛文亮和何浩明的指纹,成澄的指纹全部都只在外间。
乔晨思考片刻,追问道:“葛文亮为什么把你招到店里?”
“我真不知道。”成澄猛地摇头,“我当时跟朋友在外边撸串,他坐我隔壁桌,吃到一半他就来跟我说话,说他自己有个门诊,想找人看店,还给我留了联系方式,我当时觉得这老头喝大了就没理他。结果过了几天他就找到我家去了,跟我妈说什么我特别有天赋,想收我为徒,教我中医,还给我开工资,我妈立刻就答应了。学不学的另说,有人愿意给我钱我还是挺高兴的,所以就去了。去了之后他也不说教我什么,就让我看店,有人来我就接待一下,反正那些药材就在那儿,又不会拿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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