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黄昏恨话秋,凭栏望断水空流。浊酒杯中深更浅,谁人织梦我知愁。
炎夏夜半的宸宫,终于施施然落了几分陌然的凉意,带着无边徜徉的寂寥与萧瑟,人在盛夏,心埋寒冬,谁曾料想献贤殿里竟是别有一番天地。
月光如水,烛光杳然,而那冷色暖色相互交融出的别致光线里,洒落她一身莹润如玉,触手生凉的娇躯,只听得美人轻轻呻吟一声,仿佛狸奴萦语,挠人心魄,悱恻撩人。
她几日不去含章殿伴驾,旁人只以为是她使小性子惹恼了陛下,却不料内侍大总管阮显日日叁催四请,都请不来这位落云仙人,他们这些御前伺候的人为此吃了不少苦,恨不得立刻跪下喊她“祖宗”。
谢宵昔年美誉“天外谪仙人”,最是君子如玉端方知礼,不料私底下却最为卑鄙,他借她手清除朋党,整顿超纲,却偏偏害她惹了一身“祸国殃民”的恶名声~
她尚未去含章殿找他算账,他却不顾君威,做梁上君子上了瘾,夜半叁更翻来她这献贤殿里偷香窃玉,最是可恶。
知雪折竹二婢倒是习以为常,景帝登位前曾立西北不世之功,武学之上亦是无出其右,她们二人这叁脚猫的功夫自是抵挡不住,更何况此刻殿内那鸳鸯被里翻红浪的羞人动静,她们早已司空见惯。
负责司寝的紫仪殿掌事总管杜魏小酌一杯,连连感慨:“献贤殿里的那位仙人,可真是位有能耐的贵人,如此下去我可就要赋闲养老喽~”
谢宵后宫虽比不上先帝莺莺燕燕,却也是尽态极妍,争奇斗艳,本来陛下就非重色之君,能上龙床的寥寥无几,除了数年前的那位昭仪娘娘,连贵妃都比不上献贤殿的这位圣宠不衰。
成碧本就嫌谢宵在床笫之上恼人,跟他欢爱一场,不死也要脱身皮,更何况他身子看起来单薄,但最是道貌岸然,往往折腾起人来时辰越来越久,花样越试越多,常常一时兴起,彻夜不衰。
虽然五感尽失,但成碧总觉腰酸背痛,那日他将她折起来时腰都快折断了,离了他这几日她尚未缓过劲来,他却食髓知味,乘着月色一上来就是缠绵悱恻的一吻,将她思绪全部打乱,实在是粘人。
成碧推搡着他,自然不能让他轻而易举的得偿所愿,“陛下,距离月圆之夜尚有几日呢……”她有心提醒着他两人朝夕露水之约,却没发现刚才唇齿间的一番交缠,撩动起陛下温热急促的气息。
她的抗拒,却伴着娇软微喘的嗓音越发惑人,一咬唇一回眸,反而更像是欲拒还迎,请君入瓮了。
谢宵却捏着她小巧的下颌,看她媚眼如丝,“那只是仙人的‘君子之约’,朕从未点头应允~”
“君无戏言,陛下岂能言而无信?”她抓着披帛不肯松手。
“数日不见,你倒是狠得下心肠!”他言之凿凿,似在抱怨她的薄情寡性,偏偏他是将她放在心尖上的。
借着烛光,成碧看谢宵的脸色已比前日好了很多,见他面容俊朗,姿态闲适,一身白金色的薄衫长身玉立,若松柏映雪,清寒挺拔。
他将手上的白玉扳指取下,置于小几上,又见她难得一身淡粉色襦裙,眉眼含春,身姿窈窕,明明阖宫里都是这样的打扮,独独她惹他心火,难以自制。
“日日思君不见君……”他呢喃道,却没有给予她任何反抗的机会,大掌将她胸前遮挡的衫裙扯了下来,内里是一件藕荷色的柯子,轻柔的包裹着她汹涌起伏的丰盈。
谢宵的吻仿佛带着魔力,从被他捏出红印的下颌开始,温柔却又略显焦躁之意,在她的胜雪肌肤上留下他的痕迹,诃子的系带是被他用牙齿咬着扯开的。
他的目光哪还是什么读圣贤书的端方君子,直白又赤裸,一寸寸在她身上流连,而他那双舞刀弄枪满是薄茧的玉手,渐渐伸向她的双腿之间,那手指细长又带着凉意,不断的揉捏挑逗,似乎只用了很短暂的时间,就轻易的撩拨起一片黏腻。
比之初时,不知温腻轻松了多少。
她的黛眉微微蹙起,一种微茫的痛苦弥散在双眸之间,平时她五感微弱,甚至不值一提,但与他欢好时却越发难耐热燥,更加的明显。
那异常的敏感,在他刻意轻轻的搓弄下,已经足够让她莹洁白皙的双脚弓起,热流仿佛是从他撩拨的指尖向四肢百骸扩散,她嘴里嘤哼着,不知道是欢愉还是痛苦,但任谁听了总是忍不住红了脸。
“阿妩,朕可带给你欢愉?”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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