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阁其实就是指的楼上的一间雅间,魏源只要来醉风楼,基本上都是在春风阁和絮叶见面,因为他的缘故,絮叶也几乎不接待其他客人。
醉风楼的齐妈妈很有眼色,看的出来魏源是真心想要娶絮叶,于是把她藏的很好。
进了春风阁,卿宁也不坐,他宁愿在一旁站着当个侍卫也不愿意那两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狗娘。
雅间的门一关,絮叶就问魏源想要听什么曲,魏源听什么曲都是一个调,于是让她随便弹,自己在一边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肯定能说服我爹娘,死也会娶你的。”
“魏公子。”絮叶的古琴铮的一声,她抬手按弦,“你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絮叶能得公子庇护,在醉风楼过得安安生生已经是莫大的福气,哪里还敢奢求嫁给你,公子莫要在说这种话,到时候惹得家里父母不快。”
大概是被这样教训过许多次了,魏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怎么又这样教训我?我父母不是那种在乎身份地位的人,只要他们想通了就好了。”
“絮叶从不奢求这些,魏公子何必要强给,您好好的在镇北侯府,絮叶好好的在醉风楼,您得了空过来看望絮叶一二,这已经是絮叶能有的最大的福份了,其他的莫要再说。”絮叶抱起古琴,眼眶微红,想要离开春风阁。
“我错了,我错了。”魏源立马投降,“我再也不说这种话了好吗,你原谅我,再给我弹几首曲子吧。”
絮叶抿着嘴角坐了回去,抬手就是金戈铁马之声,也就只有这种音乐,魏源可以欣赏一点儿了。
卿宁吃了满嘴的狗娘,从醉风楼出来之后就回了镇北侯府的客房,镇北侯他还没有资格可以得见,因此在镇北侯府过得还算自在,不用去问安什么的。
回来三天之后,就是封后大典,镇北侯府中,镇北侯和魏源都要参加这场典礼,卿宁身份地位太低,封后大典的现场是去不了了,就只能拿着魏源给的单筒望远镜在远处张望。
入目所及都是黑压压的人头,但越往上人头就越少,那一部分人的地位也就越高,最顶上是皇帝的宝座,褚未端坐在龙椅上,目空一切的看着下面的人群。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帝自然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盛装打扮过得卿卿出现在了屏门门口,他走路的步伐极有规矩,每三小步之后就要跨一大步,而且腿抬的比较高,动作有些夸张,但却充满了仪式感。
他今天穿的这一套衣服太重,明显的比之前要胸小一些,卿宁猜的没错,他确实是个女装大佬,不过他觉得自己并不是自愿女装的,而是皇帝为了娶他逼他这么做的。
一系列流程从早上七点进行到了下午一点多,典礼一散,宫里就传来消息,二皇子请他入宫。
卿宁深深地感觉到了“霸道皇子的替身情人”感,一脸血的进了宫。
褚卫在书房里写字,整个人都很平静,他进来也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坐。”
他依言坐到了一边,“谢将军。”
“你觉得这局可有法破解?”褚卫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看向了他。
他想假装不懂,疑惑道:“什么局?”
褚卫不语,就这么看着他,仿佛老僧入定。
卿宁无奈一笑,“将军可否告知在下,将军名讳中的‘wei’是哪个卫?”
褚卫:“保家卫国的卫。”
卿宁:“那陛下呢?”
褚卫顿了片刻,“未来可期的未。”
听了答案,卿宁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来皇帝并不是褚卫的另一个人格,而是和卿卿一样是二重身,他们四个人,其实是两个人,那么这两个二重身是怎么出现的?
他咬了咬嘴唇,把脑海里的各种猜想都给甩掉,认真应对起眼前的情况来,他问,“将军想要什么?”
褚卫提笔又顿住,“自由。”
“可要带什么人?”他继续问。
“不需要。”褚卫回答的很笃定。
看褚卫这个反应,根本不像是喜欢卿卿的样子,那他当初怎么敢当着皇帝和褚卫的面就那样直言不讳的说那些话?
“殿下想要自由,又不想带什么人,自己走便是,何苦烦恼?”卿宁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
褚卫有一瞬间愣住了,然后喃喃自语似的说了句什么,卿宁没听清就听他换了话道:“边疆需要人戍守。”
那么,也就是说矛盾是这样的——肩负责任要戍守边疆,但想要自由。
“将军这道题难啊。”卿宁吐了口气,“在下一时也解决不了。”
褚卫也不为难他,挥手把他屏退了。
然而刚出了昭月阁,就有小太监匆匆赶来,说皇帝宣他觐见。
皇帝让他去的地方并不是谈事的地方,而是皇帝的寝宫,他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哭闹声。
小太监让他进去,然后自己匆匆的退下了。
寝宫门口很可疑的没有人把守,他推门进入,一个青花茶盏嘭的炸裂在了他的脚边。
“是你,你这个狐狸精,你勾引了二皇子,你还勾引陛下!”卿卿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尖锐刺耳。
卿宁想不到一个刚经历封后大典的皇后为什么能疯成这样,他没说话,老实巴交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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