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会儿也没装的必要了,蒋柔看到蛊虫跑向身后丫鬟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江临,就算有巫蛊之术又如何,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清河郡王府吗,江临,你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江临也笑,“那可难说,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自食恶果。”
江临上前几步将子蛊收回竹筒,然后让人把蒋柔放了,“蒋小姐,今晚有个好梦。”
明明他是笑着说的,但蒋柔却觉得寒意森森,背后发凉,但她又怕了江临,她来时没带人,江临说抓她就抓她,万一江临真不管不顾对她做点什么,那才是后悔都晚了。
于是蒋柔带着丫鬟忙不迭的跑了。
门口便只剩下个哭肿了眼,满脸祈求看着卫云昭的卫夫人。
但卫云昭并不想理她,对江临道:“走吧,回去了。”
他们转身,卫夫人连忙扑过来拦路,“云昭,娘错了,娘知道错了,你别赶娘走好不好?”
卫云昭和江临同时看她,都有些稀奇。
前头劝,骂,都没用,就这么会儿功夫就知道错了?
“错哪儿了?”卫云昭问。
“娘不该一心为娘家,更不该让你弟弟受罪,昭儿,娘真的知道错了,娘以后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行吗?”卫夫人紧紧抓住卫云昭的手,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
卫云昭点头,“行,我会去衙门状告董家人和清河郡王府,你领着孙嬷嬷去作证吧。”
“衙门……”卫夫人念着这两个字,又生出了些许犹豫,“昭儿,这件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娘以后听你的,娘再也不出门,不去董家了行吗?”
卫云昭挥开她的手,到底还是失望了,“既如此,还是回你的董家去吧,此处庙小,容不下董家姑奶奶这尊大佛。”
轮椅推过门槛,管家机灵招呼人关门,将卫夫人拦在了门外。
卫夫人拍着门喊知道错了,也喊她愿意去衙门当证人,让卫云昭开门放她进去。
江临想,这大约就是所谓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吧,这不,一被关在门外就愿意了。
只可惜,现在没人愿意给她开门了。
到这时,卫家大门今日才是真正落了锁。
回昭云苑的路上,卫云昭突然抓了下江临的手,“你方才跟蒋柔说,不要勾引你的男人?”
“那不然呢,你还想把我摸过的腹肌给别人摸?”江临理所当然,“卫云昭,你现在最能吸引我的就剩下腹肌了。”
“也只有腹肌吧?”卫云昭无奈叹气,还有点自暴自弃。
江临伸手捏他脸,“还挺有自知之明,不过你脸也还行,我不嫌弃。”
卫云昭选择沉默,嫌弃也没法换张脸,至于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卫云昭想,总归人就在府上,跑不了。
两人一致略过这事不再提,回昭云苑吃晚饭,这一天,连口气都没让人歇过,也没太多心思想别的。
有人好眠,自然有人彻夜难眠。
因为赔礼道歉不成反把人得罪的更狠了,蒋柔回府后又狠狠挨了顿骂,清河郡王直接禁了她的足,未来一个月不许出门,并打算明日亲自到卫家登门道歉。
蒋柔对被禁足这事并不在意,她爹娘都疼她,只要事一过,她很快就能出去了。
蒋柔担心的是江临会对她做些什么,就像让江锦月毁容那样,蒋柔得了消息,江锦月自己往脸上划了一道口子,伤口不仅没结痂,还每日都流血,红艳艳的,看着可渗人了。
江临的话有些吓到她了,蒋柔夜里都不敢睡,就怕会做噩梦。
而噩梦也确实来了,只是跟预想的不太一样。
熬到半夜,蒋柔实在撑不住睡了过去,刚睡着,就觉得身上有些痒,她下意识伸手抓,然后开始越来越痒,浑身都痒,蒋柔在睡梦中也抓的越来越重,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直到翌日清晨,她被丫鬟一声惊叫吓醒。
蒋柔有起床气,早上如果被吵醒会大发雷霆,她皱着眉醒来,“吼什么吼,蠢笨东西,想死吗?”
丫鬟眼神惊恐,手指着蒋柔的脸,“小…小姐,你的脸……”
蒋柔不悦的看着丫鬟,“脸什么脸,谁准你打扰本小姐睡觉的,还不快滚。”
蒋柔训完丫鬟,又躺了回去,还伸手抓了抓脸。
丫鬟也终于回神,连忙上前制止她,“小姐,不能再抓了,你的脸……烂了。”
然后便是蒋柔自己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惊动了整个郡王府的人,与江锦月脸上长脓包那回如出一辙,只不过蒋柔的脸是被自己给抓烂的。
不止脸,手臂,身上全都一样,都是她自己抓出来的指甲印,又像一道道血痕,看着让人心惊。
郡王妃听到女儿的惨叫声跑来看,一看蒋柔的模样,人直接当场吓晕过去了。
清河郡王也来了,皱着眉让人把郡王妃扶回去,问蒋柔身边的丫鬟,“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小姐的脸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丫鬟跪了一地,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今日见小姐醒的比平日晚,就去床边看了看,这才发现小姐把自己给抓毁容了。
“是江临,是江临那个贱人做的,他怕我跟他抢卫云昭,”蒋柔自己开了口,咬牙切齿,满是恨意。
清河郡王不明白怎么又跟江临扯上了关系,上次宴会的事清河郡王就觉得这江临不是个好相与的,更不能招惹,郡王府就因为出了那事,现在好些官员家的女眷都不与郡王府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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