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前头让常安一直在那青楼附近盯着,回府便从常安口中得知了这些书生打架的原因,竟是为了争夺花魁的初夜。
非是价高者得,而是看谁写的诗能入花魁的眼,能长期流连青楼,被一个花魁迷连书院都不去了的一群人,能有多少学问,作出来的诗狗屁不通,自然入不了花魁的眼。
然后就有人开始作弊,花银子请别人帮忙写诗,这一行为自然引起那些请不起代写之人的不满,先是吵架,吵着吵着都动了肝火,就打起来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会打死人,还断了手,把事给闹大了。
虽料到这青楼迟早要出事,但江临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他一时有些搞不明白,对方到底是在针对皇后还是针对长德帝,又或者二者皆有。
还坏了他孝敬亲爹和后娘的好事,这么一闹,刚从楼里买的那姑娘肯定送不出去了。
这回江临不觉得自己是煞星体质了,他觉得他跟青楼犯冲,青楼克他!
晚些时候卫云昭回来,江临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这辈子再也不去青楼了!”
早上的事卫云昭也听说了,他安抚江临,“好,那就不去。”
但话题还是绕不开青楼,两人猜不透这背后的人到底在下什么棋,求的又是什么。
也就在两人心中疑团越来越多,觉得怎么都解不开时,卫家来了一位客人——六皇子越恒。
越恒坐在两人对面,笑盈盈地看着江临二人,“是不是很意外?”
江临点头,那确实够意外的。
卫云昭问,“不知六皇子今日前来找我夫夫二人所谓何事?”
越恒咳两声,“看来不是很欢迎本殿啊,这可不行,本殿是来找你们谋大事的。”
六皇子压低声音,“卫云昭,你可愿助本殿一臂之力,让本殿能造反成功啊。”
这位语出惊人,成功让卫云昭和江临一同变了脸。
但越恒自己却像毫无所觉一般,继续游说,“放心,等事成,本殿要还这天下所有该清白之人的清白,本殿还会为所有无辜枉死者讨一个真正的公道。”
江临从越恒的眼中看到了恨意,甚至阴冷。
越恒并未求一个肯定的答案,更像是来告知他们一声他要做什么,然后让卫云昭自己选择要不要站边。
来的快也去的快,走的甚至不是大门。
他这一来一回,就让江临更加疑惑了,“他为什么会突然来跟我们说这些?”
卫云昭想了片刻道:“是警告,让我们不要掺和他的事,或者说不要坏了他的计划。”
江临怒了,他蹭地下站起来,“警告警告,这些人除了知道警告外,还会做什么,一群人全都有病!”
“而且谁稀罕掺和他们的事,少给我们找点麻烦我就叫他们祖宗了。”
“还造反给他帮忙,帮个屁,谁知道是不是跟他爹一个德性,过后就要搞事,没一个好东西!”
江临气鼓鼓,叉着腰在屋里转着圈地骂人,骂累了就喝一口卫云昭给他倒的水,然后接着骂,等实在累了,才坐下来休息喘气。
但心头依旧很气。
卫云昭把人拉过来坐腿上,亲亲他,“好了,不气了,这些事,所有的事,都会有结束那一天的。”
“但这个过程很憋屈啊,”江临不满。
“可我们得忍着,也只能忍着,”卫云昭抱紧了他,“辛苦你了。”
“这不关你的事,好吧,虽然就是因为你我才这么憋屈的,所以你得补偿我,”江临头埋在卫云昭颈窝,声音闷闷的。
卫云昭说,“好,谢谢夫人愿意陪我受这么多气。”
江临心想,那可不得好好谢他,要按他自己,无牵无挂的,谁敢让他生气,就他能把谁揍得娘都不认识,就连那狗皇帝老色鬼也一样。
江临同卫云昭抱了一会儿,觉得不太行,这口气还是下不去,“今晚我要出去一趟,反正谁让我不高兴了,我就在谁身上找回来。”
卫云昭戳戳他气鼓鼓的脸颊,答应了,“嗯,要小心,别让人怀疑。”
“好,”只要没人知道他有空间这个作弊神器在,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
也因为江临生气了,所以这夜总有要难过的。
江临先去了一趟安阳伯府,进了赵秋如房间,他那伯爷爹没在,可能是去睡小妾了。赵秋如睡得并不安生,嘴里一直在念江锦月的名字,是个好娘,江临便凑到她耳边说,“江锦月死了,江锦月死了,坏事做太多被烧成灰了。”
许是听到了这话,赵秋如额头开始冒汗,越发不安,江临继续说,“你也会下去陪她的,你坏事做尽,下辈子投胎只能做畜生,畜生。”
“不会的,不会的,我没做坏事……”赵秋如惊叫着坐了起来,把外面守着的丫鬟招了进来。
赵秋如不好跟丫鬟说自己梦到了什么,只喝口了水便将丫鬟打发出去了。
但她翻来覆去的却睡不着了,念着江锦月的名字,同时咒骂江临,还说让江锦月等着,她一定会除掉江临,给她报仇的。
江临冷呵一声,再次重复之前的话,屋内没别人,可声音却一直在耳边萦绕,赵秋如这回被吓得够呛,坐起来到处看连声问是谁什么人。
待丫鬟推门进来时声音便消失了,赵秋如被吓得缩成一团,这回不敢再让丫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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