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去打个招呼吗?”顾青书如果之前,那根本是不问高醒的,但现在却说,“你要是不想去,我也就不多管闲事了。”
高醒手里还抱着两本帮顾青书拿出来的课本,听了顾青书这话,敏锐地察觉出几分其话里的委屈不悦来,立马说:“我什么时候喊你不要多管闲事了?”
“刚才下楼的时候。”小狐狸故意逗高醒,眼神里揶揄又做出些许委屈。
高醒嘴角抽了抽,一副无奈的模样:“我明明说的是‘不管我们的事,不要掺和’,什么时候说了喊你不要多管闲事,好像我管的住你一样。”
顾青书笑而不语,高醒只能示弱,说:“那你自己去你店里好不好?我留下来上去看看安洋那小子怎么样了?”
顾青书漂亮的眼睛懒散地瞥了一眼高醒,接过高醒手里的书,声音淡淡地:“随便你,我反正不管你。”
高醒轻笑,等看见胖子还有金潜两个人上去都洗了把脸,换了双鞋,就跟胖子说:“你们去店里吧,我们寝室有点儿矛盾,我留下来看看。”
四人站在楼出口的右边大树下头说话,一边说着,一边也能瞧见姚祚那小子磨磨蹭蹭满脸的不高兴从宿舍楼里出来,站到那边坐在地上的姚卫民面前,扭扭捏捏的说了什么,然后立马抬脚走人,那姚卫民便也拍了拍屁股,跟在儿子后面离开了。
胖子贼眉鼠眼地瞅着那对父子,然后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跟小狐狸说:“一看那姚祚就是在家里当惯了大爷的,青书你也别觉得那个什么姚叔叔可怜,他们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他-妈是惯的。”
顾青书耸了耸肩,笑道:“喂!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的傻吗?这也可怜一下,那也可怜一下,忙得过来吗我?”
金潜立即跟顾青书统一战线,挑眉道:“就是,青书什么时候爱心泛滥了?走走走,不要跟这种人玩。”
说着,金潜就拽着青书一块儿笑闹着走,胖子在后面一个重量级炸-弹扑上去,挂在两个少年的后背上,做出弃妇状,说:“啊啊啊抛妻弃子了!”
高醒好笑地看着那三人离开,随后转身上楼去,其实并不怎么想要参与进安洋和姚祚这两个人中间无聊的斗气中。这两个人安洋瞧着老实巴交,在上辈子可是进了少管所的。
只这一点足见安洋肯定是会犯错的那一方,姚祚这人除了爱现、口无遮拦,却从没有动过手,所以这两人之间的矛盾很明显,是姚祚嘴贱、安洋自卑,一次两次的自卑下去,积累多了,就成了祸事,冲动之余酿成大错,连带着把上辈子的青书也给差点儿折进去。
他不想管安洋,安洋这人你说什么估计都无法预料他心里怎么想,好心在安洋看来,说不定也成了施舍的恶意,惹来安洋的嫉恨就不好了。
但完全不管也不行,他跟青书还住在这个宿舍,要是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安洋又做了什么事情,把青书给吓着了,又重蹈覆辙的去了医院,再欠金潜一笔巨债,那还得了?
管,也得从源头管起,起码姚祚这人心思简单,容易看懂,除了嘴贱爱显摆,没什么不可控,再加上他老子还有求于他,这就更好说话了。
高醒这次,绝不敢让青书这么早就做那什么心脏的大手术,上辈子成功了,不代表这次也能成功,这是现实,鬼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所以上楼后见着安洋在扫地,落在安洋身上的眼神都极为不善,他不管青红皂白,只知道安洋导致了一场恶果,个中原委那跟他也没有关系,他也不想知道,只要青书这辈子不要遭那样的罪,他就心满意足了。
然而怪罪归怪罪,表面功夫高醒也做得充足,他顶着一张义愤填膺的脸进去,坐在寝室自己的书桌面前,就对低着脑袋一边抹眼泪一边扫地的安洋说:“安洋,你别扫,我刚才说的那话是说给姚祚听的,你扫什么地?”
安洋身上的水迹一大片一大片的,将洗得败了色的红色汗衫的颜色加深,听了高醒这话,停下来,苦笑着跟高醒道谢,说:“没事儿,本来也是我的水瓶炸开了,还是我先扫干净比较好,我觉得他就算回来了,也肯定不会扫的。”
“他会不会那是他的事情,但不代表该你来扫。”高醒嘴上说得好听,然而也没有付诸行动站起来夺过安洋的扫把,只是说,“不过他刚才为什么说是你先惹他的?”
安洋嘴巴抿了抿,含含糊糊地说:“不知道,他一直都看不起我,我也不知道哪儿惹他了。”
——撒谎。
高醒眸色冷漠,面上笑着:“算了,反正他就那样的人,以后都别惹他就行。”
“不过刚才我好像看见他跟着他爸一块儿出去了,他爸瞧着跟他说的有点儿不一样啊。”高醒故意说。
安洋这边一边扫地,一边露出了几分嘲讽的笑,但很快又收敛了回去:“好像是不太一样,看着不像是老板,老板都穿西装打领带的。”
高醒敷衍的附和:“是啊,都穿西装打领带。”只是二十年后穿西装打领带的还没有那些扫大家的拆迁户大爷大妈们有钱。
下午军训,高醒跟胖子、金潜站在一排,青书没有坐过来看他们军训,顺便给他们全班养养眼,据说是去大姐的出租屋里陪小外甥玩儿了。
军训中场休息之时,胖子一来就关心地询问高醒他们寝室到底什么矛盾,金潜也很在意,说:“要是那两个人老打架,总有一天会闹出事儿来,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向魏老师申请换宿舍好了,换到我那儿去,胖子那儿有个任思赢不能去,就我宿舍还行,性格都怪好,也不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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