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 能借人十几万的冤大头可少得可怜, 顾青书可没有第二个冤大头能找。
站在厕所旁边的高醒愣了一下, 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顺势一把将顾青书横抱起来,顾青书立马圈住高醒的肩膀,满头的问号:“你到底干嘛啊?”
对方将他放到床上,拍了拍他的腰,示意他安分, 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眼熟的宝宝霜来。
顾青书瞪着那个玩意儿,既羞耻又好笑,道:“你怎么还带着它?”
豪华双人大床上, 年轻身材精瘦的高个儿少年跪在床上,宽肩窄臀,剪影凌冽帅气,却捏着个宝宝霜爱不释手地晃了晃, 对躺在床上的顾青书说:“为什么不带着,现在该我服务你了,这叫什么?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顾青书‘呸’了这货一口, 却不扭捏,只犹豫了一秒,便翻过身去趴着,私心里其实怪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反应,倘若有,那是怎么样一个感觉啊?有的话,以后再有人在厕所瞧着他发育不了,笑他,他也好歹有点儿底气,好歹能用不是?
于是漂亮的小狐狸自己主动把最后一点儿皮毛都褪下到腿上,双手无师自通地轻轻捧着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健康与否的蜜窝,在大尾巴狼的爪子当真越靠越近,前来涌泉相报之时,睫毛都不停颤抖了几下,最后干脆紧紧闭上眼睛,只有眼珠子在单薄的眼皮下微微转动,感受那奇怪的被压迫感,呼吸都艰涩困难。
这一番检查,无论是对顾青书还是对高醒来说,都不怎么舒服,高醒身为只能摸不能吃的‘正人君子’,可不敢随便霸王硬上弓,只竭尽所能的揩油,寻找能让青书好受的健康证明。
顾青书这边则是逐渐领略到了奇妙的心悸与血液倒流的一阵阵寒毛竖立,无意识地从喉咙里喘出折磨人的潮声,间或突然像是条大白鱼,折腾着要逃离渔叉的尖锐刺头,不出一分钟便悲鸣起来弓成一弯小虾米,失去意识数秒,侧倒下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顾青书满目水色,羞得要命,知道自己刚才是晕过去了,很是不好意思的拿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
好在高醒却不会调侃他什么,而是细致得给他收拾残局,又是把床上的床单都换成新的,脏床单直接丢到地上,又是去取来热毛巾给他擦身上不小心沾染的污秽。
但虽说是污秽,但这也仅仅是对他而言的污秽,高醒仿佛不觉得那是脏东西,还兴致勃勃地尝了一口,跟电视上的美食家似的眼睛珠子左右转了转,评价了两个字:“美味。”
顾青书一巴掌拍开高醒的脸,可不敢要这人帮忙了。
高醒却哈哈笑着连忙说:“好好,我不说了,你别乱动,我马上就能给你擦完,擦完该睡觉了,你瞧现在都几点了?”
挂在床对面的夜光挂钟显是此时已是半夜近十二点。
两个刚干了坏事儿的少年一个连忙收拾好一切,一个只需要坐在床上等被收拾,十二点过一刻钟,终于双双躺进了被窝,一面将空调开至最低,一面盖着厚厚的被子,缩在一起。
准确说,是高醒侧着身子,拥抱他得之不易的顾青书。
顾青书睡觉时总是初时平躺,后来蜷缩,现在被人搂得动弹不得,蜷缩是蜷缩不起来了,满脑子更是自己非常健康的快活,丝毫没有睡意,恨不得现在就打电话回去告诉大姐自己的情况,告诉胖子和金哥自己很好,又想要立马跟着高哥去学习炒股,想要尽快把大姐他们也带来北京看看,这样的繁华,这些奢侈与享受,光是让他短暂的路过,怎么可以?
顾青书不觉得自己见识过这北京的一切后,回了江阳市还能静得下心来好好上学,他没有时间了,十几年的光景,转眼即逝,什么时候他才能让姐姐也来北京住北京饭店,去吃高级自助料理?
十年?
“青书。”耳边想起高哥低低的呼唤。
顾青书偏过头去,声音像是什么奶奶的小动物,温温柔柔的饱含对未来的迷茫与向往:“高哥……”
少年被这声回应念地心脏都化了,藏在被窝里的手握着青书的手,说:“你怎么不困吗?”
顾青书摇了摇头,有着一点小小雀跃地说:“太开心了,睡不着。”
高哥大概知道青书在开心什么:“开心就好,原本也应该只是有点发育不了,不是什么大病,以后多吃点好的,就会长大了。”
“嗯。”
“哦,还有,你说你回去后想去办贷款,要等我跟你一块儿去吗?”高醒其实是打算从北京直接去上海,买了股票以后就回江阳市。
顾青书想了想,摇头,说:“不用,奶茶店不是用我二姐的身份办的吗?她在的话就行,你不用跟着,银行那边金哥应该有认识的叔叔,可以帮忙缩短办理业务的时间,很方便。”
又听见‘金哥’这个词了。
高醒沉默了一会儿,忽地一一副可怜兮兮的口吻道:“你还叫金潜金哥吗?”
顾青书闻言扭过身子,跟高醒面对面的在暮色里对话:“不叫金哥叫什么?你不是也知道金哥是我哥哥吗?总不能因为你不喜欢,就直接喊他大名吧?”
“为什么不行?”高醒心想,迟早连见都别见金潜最好。
顾青书这会儿尚有心情跟高醒说几分真心话:“金哥如果忽地听见我只喊他金潜,会伤心的,我不喜欢看他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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