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楚轻笑,这倒是真的,他也觉得挺像是在玩恋爱养成游戏的,不过养成的是他亲爱的父王。
尤其是……月楚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忍不住有些回味。虽然笨拙了些,但拉法强悍精壮的身躯还是让他非常满意的。再加上血族精力无穷的天赋,想想就觉得刺激。
可惜就是慢了些,拉法总是克制、克制、再克制,生怕会让他不适。
麻烦。
小天真装久了,让他都没办法尽情施展。
月楚:“那也没关系,其实我觉得当王子也不错,有父王在头上顶着,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没有负担。”
安塞斯语塞,没想到月楚这么天真,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完全不懂得他言语中未尽之意。
他只得面含忧郁地看向他,“那我呢?你就忍心让我这样孤孤单单地一人回到北境。陛下不喜欢我,以后恐怕不会让我们轻易见面。”
月楚的眉眼中透出一种无奈,但凡安塞斯有安娜三分之一的察颜观色就应该明白,第一次没能用这个壳子迷惑住他,以后就更不会成功。
他睁着透亮清澈的眼眸,目光悠悠地看向一边随风摇摆的月光花,语气中带出淡淡的漫不经心。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喜欢父王,自然要遵从他的心意。”
安塞斯一顿,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甚至怀疑自己刚刚出现了幻觉,以致于才会听错。
安塞斯:“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月楚所说的喜欢肯定不是那个喜欢。
月楚粲然一笑,语气轻巧地说:“我就是在告诉你,我爱上别人了,所以,别再缠着我。”
安塞斯彻底呆愣,像是死机了一般卡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你们是父子!”
“又没有血缘关系。”
安塞斯捏紧手指,眼眸里冒出冲天怒火,恨不得揪住月楚的肩膀让他清醒点:“这里是血族,不以人类的伦理为纲常。只要你们还顶着这父子的名号一天,就不能在一起。”
月楚好笑,眉眼舒朗,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有父王在,就不需要安塞斯大人操心了。”
安塞斯握紧拳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见他没有任何松动之意,只得气冲冲地离开:“你会后悔的。”
月楚的脸色淡漠下来,盯着他远处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样激他也做不了什么吗?
只是他不太明白,设置这样一个角色的意义是什么,难道就单单是为了迷惑他?
月楚摸了摸下巴,将这个问题掩埋在胸口。没关系,来日方长,他总会知道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意图。
另一边,安塞斯刚回去就被一群血影堵在了门口。
血影:“陛下有令,请安塞斯大人即刻返回北境。”
安塞斯怒极反笑:“如果我不回去又如何?”
血影抬起猩红的双眸,语气阴冷:“就地斩杀。”
安塞斯抿紧唇,漂亮又犀利的眼眸中充斥着熊熊怒火,却又不得不暂时压下这口气。
他紧蹙眉头,只能暂时妥协,“可以,但也替我带句话给陛下,我还会回来带走月楚的。”
血影默不作声,只当什么都听不见,这种蠢话他们才不会去传。
安塞斯离开了,胸口凝聚的躁郁让他神色阴沉。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明白为何月楚就突然不喜欢了。
人类,可真是善变又薄情!
一直沉思的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背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一个黑色的影子,那影子宛如幽灵,飘忽不定,即使实力高强如安塞斯都没有发现。
许久,一直长着黑色指甲的大手抓着昏迷不醒的安塞斯将他塞进了漆黑的棺材里,不顾手指上的灼伤将十几根三十厘米长的银针钉入盖子,死死地封住。
拉法随手将棺材扔给了血影,汹涌澎湃的杀意沉淀为一片暗色的平静:“带去北境安置好。”
血影领命,四个人抬着棺材消失不见。
拉法淡淡地看着手指上的伤痕,直到皮肤恢复,才一转身不见。
老老实实沉睡个两百年才是安塞斯应该做的事。
夜色朦胧,月楚长长的下摆拖过光滑的地面,随着他的步伐,苍白而弧线优美的脚背微微露出,踩在黑色的石砖上宛如雪一般白皙。
他披着长袍,裹得很紧,兜帽将头罩住,只能看见微尖的下巴。
月之泉的水雾荡漾摇曳,让周围的景物都笼罩在微白中,带出一股暧昧的鼓动。
月楚坐到池边,先将脚放了进去。温热的泉水浸湿他的脚,透明的水珠顺着淡淡的青色血管,滚过绷紧的脚趾尖缓缓滴落。
呼啦一声响,拉法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握住了月楚的脚。
“父……父王……”
月楚磕磕巴巴地唤了一声,面露羞涩地移开目光,有些顶不住拉法那炙热如火的眼神。他缩了缩脚,想要将腿收回来,却被拉法死死握住,宛如捧着艺术品般把玩。
拉法紧盯着他的眼睛,只觉得胸口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尖锐的獠牙刺痛着嘴唇,恨不得如同野兽般流出涎水。
他死寂的心脏传来刺痛,带来鼓胀到几乎要裂开的幻觉,让他犹以为自己又活了过来。
他听到了月楚的那句话,他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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