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卷轴是由子坎先生亲手制作,刻有子坎先生名讳。”
二爷声情并茂的讲述了寻梅图的来由,引得众人无限向往,感叹连连、
“此画底价两千两。”
乔二爷说完,便走向众学子,待走到他们跟前,他身后的也跟了几人,搬来了六架屏风和七张桌子,简单的布置一番后,就将他们与众人隔绝了开来。随后,二爷请了七人进入屏风。
“诸位可带一人进去帮忙参考。”二爷声音不大,亭榭里的先生们听不见。
孟益一脸紧张的看着乔二爷,乔二爷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进屏风。
“把人带进去吧。”二爷对来财道。
来财应声。
当然,这七人中,不止孟益一人买不起画。乔二爷也早就让人与占了名额,却买不起画的学子通了气,也帮着找好了接手人。
有人为画,有人为名,自然两厢得宜。
“怎么是你?!”孙景被来财带进屏风后,发现自己花五十两买的笺帖的人竟然是孟益,顿时不干了。
“噤声!”来财学着乔二爷平日训人的模样喝道,“郎君若是不乐意,自有愿意之人。”
孙景闭了嘴,孟益其实也想说什么,但见来财这般,他也就没出声,将自己的笺帖递给了孙景,而孙景也在来财递来的转让契书上签了字,这也是乔二爷事先准备好的,怕双方生事端。
乔二爷在屏风墙前溜溜达达,时不时同几位学子说说话,再往亭榭那瞧上一瞧,看看他家娘子如何了。
半刻时间到,他让人敲了锣,请七位学子按桌号交上笺帖。
将笺帖收上后,几位先生们看过后,将竞价又公布与众,以正公正之名。
第一幅踏雪寻梅图出价最高为三千八百两,为稽郡王氏所得。
“是我是我!”王家小郎君一看是他所写的数目,高兴得举起手来,欢呼道。
一时羡慕与嫉妒之声不绝。
乔二爷看着,笑而不语。
“这第二幅画,便是溪水竹屋图……”二爷又是一顿吹捧,这次就不是铭鸿大家揭红绸了,二爷直接自己来了。
而亭榭里的众先生们没关注在竞价上,依旧在谈诗论道,钱财与他们来说,乃是俗物,不可多提。
铭鸿大家这些日子为生计所迫,已然知晓钱财的重要性,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的管家,这会也不会允许他表现出来。他只能用余光瞟一瞟,期盼这些人能多出点钱。
第二幅画被临江的一位世家子弟给拍到了。
第三幅,依旧是稽郡本地望族拿到了。
后面三幅竞争越发的激励,大家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写什么样的钱数合适,迟迟落不下笔。
二爷也不急,他算了下,园子的钱已经差不离了,他现在担心的是他家娘子那幅雪梅绣图。其实多少钱,他并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会不会有人喜爱。他不想他家娘子失望。
第四五六也算顺利,就是在最后一幅画的时候出现了相同的竞价,最后依旧是以文采定胜负,当然不会是幕后人比,而是台前人比。
而孙景,则是一幅画都没竞到。孟益这会也不气了,但他素有涵养,没有露出嘲讽之意,但总归在心里乐了一下,屏风后的两人气氛有些尴尬。
“这最后一件竞品,大家想必也听闻了,是一件绣品,双面绣绣品,仿照铭鸿大家的雪梅图绣制成的绣品。”
绣图已经放了上来,众学子都很好奇,翘着脖子在等乔二爷揭红绸。
但乔二爷就是不揭,还在讲着和刺绣有关的东西,有人听得不耐烦了,直接道:“先让我们看绣品吧,你说得这些我们又不懂!”
其他人附和:“就是就是。”
二爷不恼,勾唇轻声一笑,目光在嚷嚷的人身上掠过,引得他们身上泛起一阵冷意,慢慢地阖上了嘴。
苏婉摇了摇了头,站起了身,走到栏杆口,看向不远处的乔二爷,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几位先生也跟着起了身,他们都是见过雪梅绣图的人,但也好奇乔勐怎么说。
“你们平日里所见的绣品都是单面的,是与不是?”乔二爷不慌不忙地打开赵三爷的扇子,扇了两下,觉得有点冷,悻悻然的收了扇子,对众人说道。
“我只见过单面的!也从未见过谁能绣出双面!”说话之人还拉了拉自己衣服上的绣花,看了看。
在人群里的孟益恍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双面绣有一样花纹的东西,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上,从怀里取出几样物品,看了一眼,突然眼前一亮,从袖口处取出一方帕子,见着上面的绣花后,他赶紧打开掀到背面去看。
果然,另一面同处有一一模一样的绣花纹。
他立即拿给友人看,一传一,大家纷纷拿了被他们忽略的帕子查看起来。
“真的是双面绣哎!这绣花栩栩如生,好绣工!”这么多大家子弟,自然有识货的。
“好像说是苏绣纺的,看,赠送的笔袋上也有这种双面绣花!”
“真的啊,原来真的有双面绣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场面乱糟糟的,但是乔二爷很高兴,心想着这些人有些出身世家大族,不也跟没见过世面一般么,没见过他家娘子的双面绣。
“这位郎君,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快揭了红绸,让我们瞧瞧这雪梅绣图吧!”有学子此刻被四叶草双面绣勾得心痒痒,见乔二爷就站那傻笑,没有动作,有些着急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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