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鸿大家也很气愤,他这些日子被莲香哄得,按照苏婉留下的“设计”画的花样子,有趣的,风雅的等等各类风格……他就想赶紧让世人见一见。
但莲香姑娘说了,她师父没回来,绣坊很可能开不了业。
这,怎么能行呢?
而铭鸿大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位莲香姑娘露出哀伤的神情,他这心也跟着难受。
年近不惑,为画画献出半生的铭鸿大家陷入沉思。
二爷将这些信誓旦旦一定会帮他将他娘子要回来的先生们送到赵家门口,转身去了鸿望楼,等着好消息。
先生们有默契,为了不在宴席上给人家主家难堪,直接在进了府,就向同赵大老爷一起宴客的乔大老爷发了难。
先生们的嘴巴骂人都没有脏字的,却是诛心。
“你怎么能任由妇人摆弄,将二郎那么好的一个孩子糟蹋成那样?!”
“无知妒妇只会乱宅,害得你子嗣不成才,若是你肯好好教导二郎,以他的灵气,何愁不再光耀你乔家。”
这话实实在在的戳了乔大老爷心窝,因为他的嫡子在才学上,都极平庸,长子已参加会试多次,屡屡未能中的。
“灵气?二郎他……顽劣不堪,这,大家都是知道的啊!”乔知鹤辩解道。
其他在场的,也是知道二爷的所作所为,或是听闻他的传闻的。
铭鸿大家露出一副心痛的神情,“我与二郎乃是忘年交,他虽未受正统名家指点,可人品才气实是一等一的,待人接物无有可指摘的,怎到你处却是顽劣不堪?”
其余几位先生纷纷附和。
这些人素有名声,且都不是会妄言之人,见他们如此这般说,不免狐疑的看向乔大老爷。
“所以我说妒妇误人子弟,他既已是你儿,你就应该好好待他,育他成才,怎能让一个妇人就将他糟蹋了呢!”
“算了,前尘不提也罢,如今二郎也是分府别过了,你那夫人怎能还将苏氏弄回去磋磨?”
乔大老爷很生气,脸都黑了下来。赵大老爷也很生气,一边气着这些名仕,一边气着乔大老爷。
你说你家那一窝糟心事,干嘛扯到我家里来。
他只好两边劝着。
乔大老爷紧咬着二爷不孝、顽劣的事说事,先生们则说他放纵后宅妇人将孩子养歪。
最后赵大老爷没法子,找了赵三爷来,让他去找找看,乔二爷在不在临江。
赵三爷自然知道乔二爷在,没多大的功夫,就把人找到,接进了府里。
二爷收拾收拾,也是人模狗样,不,玉树临风的,在加上仪态不凡,进退有礼,说话还特别好听。
不少人惊叹不已,掉了下巴,看赵大老爷的眼神更加怪异。
二爷心里快笑疯了,但他只当不知道为什么叫他来的事,面上宠辱不惊。
这下,乔知鹤脸更加黑了,胡子都快气着火了。
“对了,你家娘子的绣坊快开了吧,快拿些请帖来,我要拿回去给我家夫人,来之前,她特地嘱咐我的。”一位先生突然跟二爷要起了绣坊开业请帖。
二爷身上怎么会特地带帖子来,自然是没有的,不过先生的好意他要领,连忙说请人送来。
其他人就像没跟上潮流一般,一脸茫然。有好事者赶紧问起了什么绣坊请帖,知道的先生们便讲起了在稽郡诗画会上出现的仿铭鸿大家的雪梅图,绣出的绣图,是用一种名为双面绣的绣法绣出来的。
给苏婉免费的宣传了一波,男人们虽对刺绣女红不甚感兴趣,不过他们喜欢美的事物啊。
很多人都知道雪梅图,所以对雪梅绣图也感兴趣,不过听闻被稽郡孙家买走,又有些遗憾。
从而对绣坊产生了些好奇,觉得回头可以让自家娘子和女儿们去看看。
“不过,这苏氏不回去,这绣坊开不起来啊。”又有先生说道。
“她身边没个长辈照料,怀的也是乔家的血脉,我们总不能置之不理。”乔大老爷说道。
铭鸿大家:“那当初就不该二郎一大婚就把他赶出府去,现在这般做,算哪门子事!”
“我们也是为他好,他那个时候把家里搅的鸡飞狗跳!”
“那还不是你家那个妒妇做的好事,二郎这么个乖巧的孩子,被她折磨成那般!”
“是啊,二郎是个好孩子。”
好个屁,大老爷想骂人。
“我听闻说是你们夫妻是打的二郎夫妻的产业?”铭鸿大家摸摸精修过的胡子,眼神犀利的看着乔大老爷。
乔大老爷自然极力否认!
“如此就好。”
二爷赶紧说:“先生错怪了,我的家业都是我和娘子攒下的,父亲和母亲怎么会想插手,不给我活路呢,先生错想了。”
说完话头一转:“父亲放心,我已着人去请岳母去平江照料娘子,娘子在乔,呃,在家里反正也是独居在一处,由赵嬷嬷照料着,这在哪不是一样。”
乔知鹤:“……”不孝子!
这是在别人家,气氛也不能搞得太僵,二爷随后又奉上苏绣坊联合子坎先生徒弟出的一套文房四宝套装给赵大老爷。
笔墨纸砚分别由各自的护套包着,护套上的绣纹精美无比,虽及不上苏婉的手艺,却是她想的图案,很是新奇讨喜,很适合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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