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我知道这事情听起来很荒唐,我的请求也会给您添很多麻烦,但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带上邹祥平和邹蕊和我见一面?我只是想听听你们的说法,也好打消了我的妄想。
邹夫人好像想说些什么。
不会花您很久时间的!卢苓韵赶在前头说出了下一句话,也不会我已经成年了,完全经济独立,您不用担心我
等了一会儿,见对方好像默认了后,才继续说:购物中心的那家名叫lsquo;顾湘的湘菜馆您知道吧?我正好在那儿打工,今天中午也在,您方不方便中午带着邹祥平和邹蕊来一趟,就当解决午饭了?您不用担心,不会花您的钱的,我不是骗子也不是卖广告的。我跟老板说一声,给您留个包间,花费就算在我这儿。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
行了,对方打断了她,我看你那天穿的运动服,也只是个大学生吧?你做一份兼职才能赚个几块钱?我带着自己的孩子去饭店,还得让你一个学生破费不成?我自己也是个孤儿,你这种想找到家找到亲人的心情,我懂。正巧我们今天待在宾馆也没什么安排,你看看啥时候合适,我跟两个孩子说一下,带他们过去就行。
又说:既然你是通过董警官找到的我们,那么,祥平的事情董警官也应该告诉你了吧?我看她姐姐也的确在他心里成了个过不去的坎儿,正好你们俩见面聊聊,看看是认错了还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皆大欢喜;如果是认错了,反正以后都是要在大学城读书的,多一个熟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王胜是十二点半左右进的洗手间,如果让他们一家在十二点前就离开了宾馆,偶遇的可能性应该不大。而从宾馆到购物中心,开车少则二十分钟,多则一个小时,更何况是午休加饭点的高峰期,那么
那您看,时间定在中午十二点半好不好?
行,你定就行。购物中心的顾湘湘菜馆是吧?等会儿见。
嗯,谢谢,等会儿见。
卢苓韵刚将手机收起来,方莜就脖子上挂这个汗巾,毫无形象地走进了宿舍。怎么,你中午不在食堂吃?显然是听见了不少卢苓韵的电话。
好在卢苓韵知道,方莜是个懂得非礼勿听与分寸的人,也就没放在心上,嗯,有事儿出去一趟。如果到了训练时间我还没回来的话,帮我向教练请个假呗,谢谢啊。
咂咂咂,瞧你最近这假请的,要不是你是卢苓韵,教练早就炸毛了吧?哎,方莜夸张地耸了耸肩,这世道,果真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呐――故意拉长了尾音来酸卢苓韵。
卢苓韵一如既往地笑了笑,任由方莜调侃着,自己则拿出手机打开了叫车软件。
喂,你还敢用这软件啊?方莜凑了过来,哪怕是你这种打不死的小强,也是得惜命的好不?说着,就要抢卢苓韵的手机。
我叫的是出租车,放心吧。挡开了方莜的手。
行行行,你叫,你叫,我等着帮你打110和120。
哦,那我的小命就放在你手上了,麻烦你咯。下好单后,卢苓韵转身在方莜看不见的角度,从桌面上的订书机里弄出了一个书钉,揣在口袋里走出了宿舍门,下午见。隔着门框对方莜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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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时间,11时47分。差不多,卢苓韵心想。
2019.7.25.11:47:55.64
出租车到的很准时,卢苓韵刚在手表下写上那串数字,车就来了。而司机挂在仪表盘左侧的手机中显示的与她自己手机中的导航,也正如她想要的那样,终点是购物中心,途中却会经过阿法大宾馆。
行车高峰期,车速慢到了可以与一旁绿道上的自行车媲美的地步,因此这一路上,司机开得无聊,卢苓韵也坐得无趣。只可惜,司机接连好几次挑起了好几个话题来解乏,都被卢苓韵打太极似的软绵绵地给终止了。
她百无聊赖地单手撑着下巴靠在车窗上,目光好似不经意地瞟过后视镜,又好似碰巧地看见了跟在出租车不远处的两辆黑色小轿车,更好似碰到了狗屎运似的,看见了靠的最近的那辆车中的佘锐,只可惜,佘锐并没有看见她看见了他。
这一段无声的旅程过的很慢很慢,伴着正午的炙热与困乏,也伴着那刺眼的阳光与车内老旧空调的吱吱呀呀。等车好不容易来到阿发大饭店附近,车道宽了些车速快了些的时候,时间就已经接近十二点半了。
也就是在这时,卢苓韵突然弯着腰捂住了肚子,师,父,麻烦靠边停一下好不?她抬起了满是菜色的脸,我想去趟您要是赶着接单,直接走也行,我现在就给您把钱付了。说着,从兜里掏出了沓有些皱的纸币,不多不少,和计程表上的价格一模一样。接着,将钱穿过那隔在驾驶座与乘客座之间的栅栏,往前一塞一扔,之后便又做出了急着下车跑厕所的痛苦脸。
也不知道是怀着种解脱了、还是更烦躁的心态,司机将车靠边停下来,伸手拿过了钱:小姑娘,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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