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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瞒着些什么董硕忍不住看了身旁的卢苓韵一眼。
    第29章
    哦对了,电话那头又说,她正好今年九月底刑满释放。董队你要是想查什么,可以自己亲自去问。
    要出狱了?董硕愣了愣,走着神说了句谢谢后,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卢苓韵注意到了挂断电话后,董硕停在自己身上的怪异目光。
    卢苓韵的声音唤醒了董硕,他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掩饰着什么似的揉起了眉心。犹豫片刻,说:是关于祥平他亲生母亲的。
    祥平的亲生母亲。听到这几个词时,卢苓韵的眉毛好像颤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董硕的错觉。
    他妈妈怎么了?卢苓韵提问的声音毫无异常,就像是普通的陌生人在八卦陌生人的事情一样,没有夹杂半点私人情绪。
    你不知道吗?董硕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反问是不是故意的,他亲生母亲之前因为犯了些事,入狱了,正好今年九月底刑满释放。
    九月底刑满释放。卢苓韵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
    现在世界变化这么大,在监狱里关了十来年一下子出来,多多少少会没法适应的。董硕又说,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哈?卢苓韵眨着迷茫的双眼。
    董硕将这样的卢苓韵盯了又盯,却愣是没看出什么破绽来。但没有破绽,有时候却恰恰是最大的破绽。他抿了下唇,换了种方法: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祥平,让他去看看。
    这一次,卢苓韵的目光终于直视起了董硕:你想告诉就告诉呗,虽然告诉了他也不一定去。毕竟,他亲娘离开时,他才几岁?邹夫人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母亲吧?好好一个新家庭,何必再去搅和个鸡犬不宁?如果我是你,顶多告诉邹夫人,让她来决定,而绝对不会让邹祥平直接面临选择的,免得让他左右不是人,让邹夫人也难做。父母毕竟不像是成年兄弟姐妹那样,多个少个差别不大,唯一的存在才有意义,多了,就要出事了。
    也是。董硕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个词时,怀着种什么样的心情。
    卢苓韵是卢萁的女儿吗?她是真不记得了,还是真不是?怎样一个孩子,经历了些什么,才能在谈到自己亲生母亲时,如此地置身事外;怎样一个母亲,做了些什么,才能让亲生女儿谈到自己时,用着如此生硬的口气?
    董硕心头那自以为已经解决的疑问,又原封不动地回来了。
    对了,卢苓韵却已经从刚才的话题中走了出来,你之前说的有关特侦队技术员的话,还算不算数?现在赛也比赛完了,我正好闲下来。
    啊,对。董硕的回答慢了半拍,当然算数,你要是真感兴趣,就把简历发给我,找个时间谈谈合同和要签署的协议之类的,然后定个时间来试工。
    行,那我回去就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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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省大运会顺利结束,卢苓韵也终于回到了百里画廊,开始享受这个短到可怜而且并算不上是假期的暑假。虽然在她从小到大的记忆里,也并没有假期这个概念,假期与非假期的区别,就只是干活的时间更集中罢了。
    处理完上午份的工作,卢苓韵叼着个牛角包,趁着午休时间来到了老板许军锐的办公室。跃迁老总许军锐说起来也是个怪人,卢苓韵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价足不足够登上富豪榜前十,但她却知道,用土豪这两个字来形容他,是绝对恰当的。
    可这样个坐拥着一个全国乃至跨国公司的土豪,竟然既不住别墅不开豪车,也不环球旅游不参加形形色色的盛典。除了一年里偶尔消失几个星期外,其余时间都待在百里画廊这个他白手起家的地方。白天在跃迁极限旗下的几个项目点轮流晃悠,一会儿攀攀岩、一会儿打打拳,晚上则住在那游客来来往往的跃迁客栈中,叫上一堆认识不认识的人喝喝酒、打打牌、聊聊天。哦,他不喝酒,号称牌神的他,从来都是给别人灌酒的那个。
    卢苓韵走进这个名叫办公室,看起来却更像健身房的地方时,许军锐正瘫在椅子上打盹,面前放着一盒吃得半粒米都不剩的员工饭,右手还搭在饭盒旁边的笔记本键盘上。卢苓韵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打算将饭盒拿出去洗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从许军锐那右耳如耳洞一般的黑色痣,一路瞟见了藏在他敞开衣领下的挂坠。
    拿到这串挂坠,就可以进异事屋,接触到跃迁真正的秘密。卢苓韵忽然想起了这个,她停下了拿饭盒的手。
    第一次仔细观察这吊坠,卢苓韵发现,这金属模样指甲盖大小的东西,上面竟然刻着人名,就像是士兵的军牌那样。卢苓韵没有见过用于书写人名的这种语言,可不知为何,她发现自己竟然认识,许彻,上面写的是。
    军牌,姑且将这吊坠先叫做军牌吧,它的材质十分特殊,银色不透明,像是金属,表面看似光滑,却又并不像光滑金属那样反光,反倒感觉像是涂了被称作绝黑喷漆的Stuart Semple Black一样吸收了所有的光。以至于卢苓韵从这么近看去,除了知道它是方形、上面刻有名字外,厚薄、棱角、纹路等等一概不知,好似一个唐突闯入了三维世界的二维图形一般。(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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