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读者越来越多,就有了些奇怪的人,他们开始说一些很不好的话,干一些很不好的事我笑容不见了,曾经挂着笑的嘴角颤抖了起来,我大学没住宿,是和姐姐住的,他们搜到了我们住的地方,他们
整个人都开始抖了,我我怕得什么都不敢做,甚至连家门都不敢跨出一步。每天洗澡的时候,看见那一浴缸的水,我就想啊,要是把头往里会不会就我姐姐发现了,从那次以后,她再也不敢让我洗澡锁门。
她帮我删了账号,带着我搬了家,甚至还帮我办好了大学转学手续。然后,我来到了大学城,全新的身份,全新的学校。我姐姐说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可以洗白过去的开始我也以为事情会不同的。我尝试着放开自己,尝试着融入学校,尝试着加入社团,尝试着不再去想那些恐怖的事情,可事情永远不可能顺利过去永远不可能洗净。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变回这样的,可能是对未来的恐惧吧,有可能是垂下了目光。
《乱语》?卢苓韵吐出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个词。
苏愿愣了愣后,点头了:我以为它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创业,就加入了可他们写的那些东西,他们的那些要求,我我就想起了当年我又复发了,这一次,还带着梦游。我不确定那是梦游,还是有人真的进了我的房间砸东西,尽管我姐姐说是的
我不敢去看医生,却也不敢让自己就这么下去。然后我姐姐就告诉了我那个睡眠研究,让我隐瞒着病去试试,看会不会真的查出些什么。她说,他们只是搞研究的,就算真的发现了我的病,也没法强制治疗,顶多是建议一下,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所以我就去了,然后就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说好了要抛却过去从新开始的。
可到了现在,我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重新开始,为什么要活着了。明明活着这么累看向不远处的画板,我是瞒着我姐姐偷偷来的,她从来不让我登高,因为她知道我我对不起她。可我控制不住,我就那么画着画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整个大学城,看着楼下蚂蚁那么大的人,控制不住就会想如果,如果走到边缘,往前跨一步,一切是不是就可以结束了?
将目光放远了,人为什么要活着呢?既然终点都是一死,活着又这么累
人生的意义和甜甜圈。卢苓韵突然说。(注1)
嗯?
你没看过吗?一个漫画。
苏愿摇了摇头。
你喜欢吃甜甜圈吗?卢苓韵问。
还行吧。
那甜甜圈几口就吃完了,你为什么要吃?
同样的,然既然早晚都要死,那又为什么要活着?
一碗鸡汤而已,卢苓韵自己笑着耸起了肩,一直想体会体会给别人灌鸡汤是什么感觉,今天正巧天时地利人和,就拿你试试了。
其实,卢苓韵盘起了腿,要是问我的话,我倒觉得,害怕活又害怕死,其实是句很任性的话。因为,只有有这种资本任性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没等苏愿来得及说上些什么,卢苓韵就又自己说:因为,在这世上,恐怖的,既不是活着也不是去死,而是,卢苓韵笑了,是那种能瞬间让苏愿的血管从头凉到脚的笑容,活着,却没人希望你活;想死,却又死不了。
一阵风吹过,苏愿打了个寒颤。她张开了嘴,却没发出声音。
那天和你一起的那个矮个短发,是你的上司?卢苓韵突然转移了话题。
嗯?嗯,苏愿愣了一会儿后才点了点头,她是《乱语》的创始人之一。
那这个,卢苓韵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是她写的?手机打开的界面,是关于王胜之死的那篇文章。
苏愿还没有完全从刚才卢苓韵的笑中回过神来,捏着手机把文章快要盯穿了,才蹦出这么几个字:应该是吧。
哦?
我也不清楚,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苏愿又哆嗦了一下,钟玉,就是那个短头发,她最近根本没来过社里,好像也没去上课。听她朋友说,她好像是生病了还是怎么了。
生病了?
嗯,好像是脑梗还是中风什么的,听说虽然成功做了手术,但现在还连话都说不好。
这样啊我本来还有些事想找她
钟玉,中风?恰巧是在写下了那篇文章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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