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行了,宰烽看了眼手表后站了起来,瞎聊了这么多耽误你时间了。走到了门口,又突然转回头,不过那案子你如果有空感兴趣的话,还真可以调出宗卷查查,我肯定很乐意把它划给专治悬案的特侦队。
行,董硕点了点头,等手头的这个绑架案结了,我就去看看。
刑警队的噩梦就拜托你了。挥挥手,宰烽走了。
宰烽走后没多久,董硕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就震了震。他低头一看,发现是卢苓韵回了他的微信:谢谢,我已经好了,早上刚回的学校。
真的好了?烧退了?头不疼了?停药了?董硕一读完就敲出了这一串问题。
好了。
好了就好。那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饭?
嗯。意外的,平常一约饭,能拖着不回复就拖着的卢苓韵,竟然很快回答了。
行,那老地方老时间见?
嗯。
那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
另一头,卢苓韵放下手机后叹了口气。
董硕的微信是在一早卢苓韵还没上地铁遇到董霜前就发了的,但她直到从档案室出来后,现在才看到。从微信的内容来看,董硕好像知道了卢苓韵已经醒来并且离开了百里画廊似的。这不得不让卢苓韵意识到,董硕已经与跃迁有了联系,甚至,已经得到了老板和莎姐的信任。
老板,莎姐,还有
卢苓韵又想到了些别的什么,想着想着,她攥紧了从档案室里带出的那一沓资料。一沓没有任何线索价值的,却又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讲,反向成为了证据的资料。
第82章
卢苓韵到达约定的餐馆时,董硕还没有来,于是她便在剩余不多的空位里,找了个最偏僻的位置坐下,告诉走来的服务员人没到齐,不急点餐后,又从包里掏出了那一沓明知没有任何意义的照片、名册,翻看了起来。
眼镜和手在矜矜业业地一页页劳作,可卢苓韵的脑袋却没能把纸上的图文看进去半点。因为某个一直徘徊在脑海中的想法,在那晚黑衣人的一句话的刺激下,正在一点点变得强烈,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理智与冷静,尤其是在高烧期间那匪夷所思的梦后。
这也是为什么她今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董硕的约饭,因为她需要给压在心头的东西找个出口。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董硕就变成了那个出口。与董硕聊天,变成了卢苓韵除了极限运动与唬人外,第三个解压方式。
或许是从栗南河边的那天开始吧,在卢苓韵说出心中最大的那个结时,她就隐约发现,她并不像反感其他人一样,反感董硕的提问。她甚至有些诡异地享受着将那些匪夷所思的恐怖事实讲给董硕听时的感觉,欣赏着董硕在片刻的震惊后,开始接受、开始冷静分析的样子。看着这样的董硕,卢苓韵觉得,藏在自己心底的那条从不示人的暴龙,似乎被什么奇特的力量安抚着平静了下来。
就在卢苓韵不知胡思乱想着些什么的时候,挂在餐厅门上的风铃响了,董硕走了进来。他后半只脚还没完全跨进门槛,目光就已经停在了卢苓韵的方向。他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桌边,却又在入座的时候,生怕打扰到正望着资料发呆的卢苓韵似的,将大动作换成了轻手轻脚。
来了?卢苓韵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他的到来,即便根本没抬过头,今天很忙吗?她问。
还行,这案子你也知道,就卡在那儿没进展,董硕一边说着,一边扫了桌上的条形码,点起了菜,忙的不是人,是心。
唔。卢苓韵收起了手中的资料。
你感觉怎么样?真的好了?趁着卢苓韵放下资料抬起头的瞬间,董硕连忙向前凑凑,仔细地将她的脸打量了起来。
真的好了。
嗯又盯了许久,直到硬是将卢苓韵的脸给盯红了,董硕这才收回了目光,好了就好。你知道你那天多吓人吗?四十多度的高烧。
抱歉。
不是,董硕也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就变成了他责备,卢苓韵道歉的模式,顿时有些头大,咋就道起歉了呢?
难不成呢?
两人一时语塞地大眼瞪小眼了起来。
就在两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服务员确认了订单,又来来回回倒了水、上了菜,直到桌上被三菜一汤摆得摆不下了,董硕才开口打破了沉默:那天我把你送去医院后,遇到你堂姐他们了。许老板,犹豫了一下,告诉了我一些事儿你每年固定时间点发烧的事,还有一些别的。
嗯。对于董硕与许军锐的交谈,卢苓韵并不是很意外。倒不如说,让她意外的是董硕的主动说明,而他说这些事时的口气,就好像是觉得未经卢苓韵同意的与许军锐接触,会让卢苓韵很难做,所以必须马上报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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