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自己贞操尚在,汪大夏由悲转喜,一边擦着湿头发,一边从床上起来,点燃火镰,把婚书烧了,“就是签顺手了,以前在外头欠了花销,就签上我爹的大名,要债主找我爹要钱去。不过——”
汪大夏看着魏采薇脸色,“我现在已经不干这事了。”
魏采薇脸色转好,知错能改,这还差不多嘛,果然比以前有担当多了。
汪大夏颇为得意的继续说道:“我现在在外头都签在锦衣卫的账上,要他们去锦衣卫衙门结钱。若遇到那种没有锦衣卫账目的小店,我就要老板开收讫,拿着找陆统领签字报销。就像你昨晚给我喂的药,我这算是工伤,汤药费归锦衣卫出,等你回去给我写个条,尽量多写点数目,我能多报点钱。”
魏采薇:你这……也太会过日子了吧!
“且住。”魏采薇发现汪大夏擦头发的手巾有血迹,定睛一看,“你的脖子流血了。”
就是魏采薇在床上咬的,没想到汪大夏脸皮厚,脖子皮却薄的很,一咬就透了,留下两排带血的牙印。
刚才汪大夏苏醒后关心的是他是否失身的问题,忘记了脖子疼。
魏采薇要汪大夏坐下,她拿出药粉,一点点的洒在脖子上止血,说道:“牙印太明显了,你记得穿竖领的衣服,直到牙印消失。否则,顶着这个幌子出去,我昨晚又和你在一起,外头还不知道会怎么传谣言。”
第99章 我家里那块灵牌擦一擦还能接着用
汪大夏不想穿竖领衣服, 锦衣岂能夜行?必须得把吻痕亮出来显摆给大家看啊。
汪大夏说道:”陆统领一年四季都穿着竖领的衣服,我不想学他,看着就热。脖子勒得慌, 无法呼吸。”
其实已经是秋天了, 穿竖领不会热。汪大夏这个借口不怎么样。
真是个磨人的家伙, 魏采薇念及他中毒初愈, 身体尚虚, 不好说他, 选择后退一步,说道:“那你就待在房间, 不准出去。”
又问:“你那个梦……是怎么回事?刚才都把我拉到床上去了。”
别以为我把你的脖子咬出血, 就忘记找你算账了!年纪轻轻的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着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
汪大夏脸一红, 身下的绵软还印在他皮肤的记忆里, 他虽没有亲到, 但沾了不少便宜,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我以为还是那个梦。梦这种事情,天马行空, 我也控制不住的,做梦……不管做到什么荒唐的梦境都不算犯罪吧,别说洞房梦了, 我就是梦到登基皇帝,也不能说我谋反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不过, 汪大夏看着魏采薇渐渐阴沉下去的脸色,立刻改口道:“当然,做梦不能成为我轻薄你的借口,做错了就得认, 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其实,我对你的心意一直没有变,既然我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我会负责到底,等回到京城,我就和父亲挑明此事,三媒六聘,娶你过门。”
汪大夏居然在第一次表白失败后不到两月后再次表白,颇有越挫越勇之势。
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我带着上一世的记忆重生,历经沧桑,深知情为何物,你还是个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年郎。
魏采薇内心激动,面上淡淡的,“你是中了迷药才会做这种梦,这药怕是还有催情的作用。生病就吃药,对症下药,别把终身大事当成解药。就当刚才的事情是一场梦,没有真的发生过,不准说出去,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言罢,魏采薇转身就要走。汪大夏不甘心第二次表白就这么失败了,连忙迈着大长腿跑去堵在门口,“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你明明那么在乎我,红袖招被炸的夜里,你不顾性命的走进积水潭里找我,你就是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有情人就应该结为眷属,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答应?”
“我——”饶是魏采薇两世为人,此时一颗心也如惊涛骇浪上的一叶扁舟,被浪头扔上去,顶到云端,又打下来,压在浪底,“原因上一次我就说过了,你还太年轻——”
汪大夏打断道:“我已经不是那个好吃懒做、只等着继承家里千户爵位的纨绔了。我已经封为百户,脚踏实地的升官走仕途过日子,我努力攒钱,一应开销全部找各种由头要陆统领签字报销,月俸一分都没动,全攒起来了。我是年轻,但不幼稚了,京城十四岁就成亲甚至当爹的男子有的是,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点头?你给个准话,我照着去做便是。”
第一次表白被拒绝后,汪大夏自我反省,觉得魏采薇拒绝他是有理由的,是啊,她凭什么答应我。
图我年轻小?图我赚得少?
既然如此,我就改嘛。
汪大夏从混吃混喝继承爵位变成努力升官发财,连瞎子都能看出他的转变。
尤其是升了百户之后,汪大夏自觉是个可以养活小家庭的大男子汉了。
所谓饱暖思老婆,升官发财的汪大夏很快开始第二次的告白,而且这一次,他更加“咄咄逼人”,根本不给魏采薇拒绝的机会。
你可以说不行,但是你得告诉我到底怎么做,你会说行,总有一天你会说行。汪大夏志在必得。
男大十四变,汪大夏成长太快了,还化被动为主动,令魏采薇难以招架。
“你很好。”魏采薇说道:“你这样下去,将来必成大器。我拒绝你,不是你不好,是我自己的问题,与你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