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满心难过气愤,她只想咬人,已经顾不上思考身为一个机器人,该怎么做才是标准反应。
商夏抿了抿舌尖的血味腥甜,面无表情道:真敢咬。
林雪原举起头盔就想砸他,可是空间有限,发挥不开,只能气急败坏地用力将他推出去,头也不回地跑了。
商夏摸了摸嘴唇,忽然弯起嘴角。
林雪原当真觉得自己咬轻了。一口气奔出几公里,气得要炸。
到了屋门口,没钥匙。裙子没有口袋,她就没带。
此时气急了,她将头盔转化出工具刀样式,直接拆门。
想到待会儿商夏会回来,她又觉得不安全,拿了口袋塞两套衣服就要往外跑。
欸欸诶上哪?陈迩东正到了门外过道上,手中还提着个小食盒,拦住林雪原。
林雪原抱着口袋,怒道:你们都是一伙的!
小狗受委屈了?陈迩东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无害,我说老夏搞什么,非要我过来看看。
林雪原低头,努力眨了眨眼睛,眨去泪意。
陈迩东略蹲身抬头看她,轻声商量:跟我说说?我帮你教训他?
别人说要教训商夏,林雪原会嗤笑出声。但陈迩东不一样。
陈迩东是黑迩战队队长,又是控场后卫,是整支战队最依赖的辅助。
他要坑商夏,一坑一个准。
最终林雪原在单人沙发坐下,抱着膝盖,看着茶几上的什锦饭团发呆。
陈迩东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不尝尝吗?挺好吃的。说着,塞了口饭团。
林雪原抿嘴,仿佛还有酒味,这要怎么跟别人说?
陈迩东撑着脑袋歪头看她,忽然笑了。
林雪原抱着膝盖,委屈扁嘴:东娘你别笑了
想哭,可是她忍住了,脸埋在膝盖上,眼泪被裙子吸收了,就不算哭包。
陈迩东笑道:老夏那人,就是脾气有点坏,你要多担待。
林雪原磨牙。什么叫多担待?他谁啊,为什么要她担待?
这是她的初吻啊,为什么就这么随随便便、稀里糊涂地被毁了?
以被耍流氓开始,以被指责咬人结束,一点也不正式!不浪漫!不温柔!甚至不把她当人!
混蛋商夏,老子杀了你啊!
林雪原越想越气,手中握拳暴起青筋,就差一把四十米大砍刀了。
打不过又如何!等商夏回来,她跟他之间必有一战,他必须道歉。
最终她拿定主意,终于不再纠结,深深吸了一口气,硬是撑出一股豪迈来。
陈迩东却道:老夏晚上去机械工作间了,他有件外骨骼,熬夜改了好多天,过几天估计能做完。
林雪原支棱起耳朵。什么年代了还手工做?做出来能穿吗?
陈迩东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把电充满,说不定心情就好了。
他伸了个懒腰,过来揉了揉她的短发。
林雪原躲开:你刚才抓饭团的手!
陈迩东大笑:被你发现了!
夜晚的科研技术中心,三楼亮着一个窗口,大晚上的,也只有商夏心血来潮在这忙活了。
房间里开着十几个外骨骼设计图,还有数据线连着操作台上正在改装的部件,实时测试数据,在屏幕上一行行每秒刷新。
通讯响起,接通,陈迩东:没事了,没瞎跑,就是有点委屈。
商夏手中的机械手套停顿,好一会儿,终于问道:又哭了?
陈迩东:是啊,嚎啕大哭,大骂,扬言要跟你打一架。
商夏继续手中的操作,淡然道:它不会。
陈迩东挑眉:你怎么知道?
商夏没回答,嘴角不自觉弯起。
林狗胆小惜命得很,遇事就怂。
他估计,如果不是什么写进底层代码的原则性问题,它不会真跟人起冲突。
而且,林狗只跟他发脾气,只在他面前哭,这个程序规律他自己知道就好。
陈迩东见他但笑不语,嘶了一声,奇道:我踏马竟然被你跟机器人强行塞狗粮?!
商夏头也没抬:有意见?
手中的元器件转过半圈,鼻梁上的眼镜架打出蓝光虚拟镜片,将零件内部精微结构剖析呈现。
陈迩东笑,点头表示没意见。
你就是个技术疯子,谁要说自己爱上机器人,我不信。也就你。也就小狗。
见商夏埋头精细操作,陈迩东没再跟他唠嗑,挂下了通讯。
商夏停下操作,看着手中的元器件,金属光泽熠熠生辉,更胜任何宝石。
林狗身上的携带的电信号共振技术,的确让他痴迷。
商夏扔下手套,解开衬衣的最上的扣子,深深呼吸。
如此见所未见的黑科技,于他而言,是致命诱惑。
只是可惜找不到它的来历。创造者姜大成如同人间蒸发。留下它一只机器人冒冒失失,固执地执行着它奇怪的任务。
当晚,商夏果然没回来。
林雪原洗漱换衣服的时候,搞不定拉链,直接将裙子拉链给拽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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