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严莫偿的目光很温柔,他本身就有一双桃花眼,无论看什么好像都很深情,现在他正是用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江迟秋说,“其实你也改变了我很多很多。”
严莫偿之前好像从没有给江迟秋说过这样的话。
“之前我的生活很平静——换一个词就是无聊。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生活还可以这么有乐趣。迟秋,是我应该谢谢你。”
江迟秋没有想到严莫偿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稍稍愣了一下神。
而就在这个时候,女单的比赛也马上就要开始了。
现场的广播响了起来,江迟秋也终于将视线慢慢地挪到了赛场上去。
明明是他最关注的比赛,可是在后面观赛的时间中,江迟秋的脑海深处,却是严莫偿刚才的那番话在不断的回响着。
这一次的比赛刚一结束,江迟秋和严莫偿就回到了A国。
新年即将到来,这个赛季也即将结束了。
下一个赛季对于每个运动员来说都很重要,所有人都在尽全力为之后的世界运动会做着准备。
其实满打满算的,江迟秋这个赛季也就只比了一半而已。
在大家看来,他最好下个赛季继续滑这两支曲子,毕竟江迟秋已经练熟了。
但是江迟秋本人却并不愿意这么做,在恢复训练继续的同一时间,江迟秋也开始自己为自己编排起了下一个赛季的节目。
就像他之前对严莫偿说的那样,自己在这一场世界运动会上,想要重新将青年组比赛时候用过的《颂歌》滑一遍。
江迟秋这么说了,也这么做了。
江迟秋的生活重新忙碌了起来,只是日子过得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
——这个顺利并不是来自于江迟秋的成绩或者训练,而是来自于他的生活。
他上一次见到自己的母亲,还是做手术之前的那一天。
江迟秋的精力有限,并且也没有什么门路。
他前阵子一心住院恢复,现在则又忙着训练和之后的节目编排,更加没空去关注本身就关系一般的家人。
再说江迟秋前阵子也并没有像原主一样,给母亲按她说的那样打钱。
江迟秋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将小说的结局避开了。
但是没有想到……
某天就在他训练的时候,放在挡板上面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平常很少会有人在这个世界打电话,听到手机铃声之后,江迟秋反应了一下这才慢慢地滑了过去。
“喂?”
场馆内的自由滑音乐被江迟秋暂停,他的声音孤单的四处撞击起来,并被墙壁反弹成了回声。
“请问是……江迟秋先生吗?”电话那一边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是我,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是你母亲请的保姆……呃,她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您要不要回来看一下?”
听到「状态不是很好」这几个字后,江迟秋心中就生出了一点点不好的预感。
要是平常人听了自家家保姆这么说,一定会以为是家人生病了。但是江迟秋却不是这样,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小说的剧情。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来。”江迟秋的声音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说完这句话,江迟秋就挂掉了电话,绕过了挡板开始换鞋。
下午的训练刚才开始没有多长时间,在之前的训练中江迟秋从来都没有中途离开过。他一般都是能够呆多长时间就呆多长时间的,但是今天……情况实在是有些特殊。
江迟秋出门的时候,正值小队员在户外长跑。
自从江迟秋不住在宿舍开始,小队员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现在看到江迟秋忽然出现在这里,不少一直都很崇拜他的小队员都不由得小声尖叫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队伍前面的韶和域也将视线向另一个冰场的门口处落去。
接着他便看到了刚才从滑冰场里面出来的江迟秋——对方好像是直奔着停车场而去的,看上去很是着急。
一般来说,运动员不能随便在训练时间离开冰上运动中心。
只是这个时候江迟秋已经没有了教练,也没有背的领导能够管住获得了那么多金牌的他。
于是看到他想要离开,现场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拦。
只有韶和域……
看到江迟秋这着急的样子,在队伍最前方的韶和域忽然看了一眼教练,接着竟然直接离开了队伍,向江迟秋所在的地方跑了过来。
韶和域没有看到,在离队的那一刻,站在他身后的教练脸都一下绿了。
除了教练以外,周围的小队友也全部盯着韶和域潇洒离开的背影,并且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
——一般来说,教练的精力是有限的,尤其是负责指导顶尖运动员的国家队教练。
他们没个人都只带固定数量的队员,从来不会向江迟秋前教练这样一个人领着一群小队员。
自从成为江迟秋的教练,并且将韶和域这个之前成绩不是很好的队员「带出成绩」之后,江迟秋的前教练就成为了A国花滑队的顶级教练。
她把各个省级队伍以国家队的新人挑选一遍,成绩好的全部都带到了自己的手底下来。
这个事情好像是在押宝一样——反正顶尖的运动员都到了她的手中,那么未来出成绩也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