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雪丽伸出手来,卡夫卡上校则一时呆住了。
我相信自己扣下扳机前脸上的笑容一定是这一生中最美的。
自由万岁。脑海中掠过这四个字,黑暗占据了一切
天花板上,灯光眩着我的眼。
左臂没了,绷带严密纠缠着我的身体,轻飘飘地,软绵绵地,好像化成了天空的浮云。
粒子光束并未穿透我的脑袋,天花板上坠落的一块碎石倒让我新添了处伤口。斯诺少校以自己的生命救了我,他在敌军接近并包围住他的指挥所后下令引爆旁边的弹药库,巨大的地震波让整个城市都抖动起来,包括我的新司令部
自6师现已占领南京,并以17旅向桂林运动,6师师部刚刚通电全军,宣布效忠惟一合法的自由军总司令;陆云
自5师13旅现已攻占诺尔洞区首府月都,并向2号大通道运动,5师师部也已通电宣布坚决服从陆云总司令的命令
自7师师部通电效忠陆云了!
报告!敌自1师师部来电,电文如下:我自1师官兵受上野枫蒙骗,参加了这场兄弟相残的内战,随着战争的进行,众官兵逐渐认清了上野枫的真实面目,得知了他的无耻阴谋和罪恶野心,遂于3日18∶55自发起义,击伤并俘获上野枫及其死党,现自1师临时师部代表自1师全体官兵,宣布服从自由军真正法的总司令――陆云中将之一切调遣
报告!幸存者人数统计出来了,全城尚存起义官兵及自由会志愿者1038名,其中671名为伤员
报告!敌军投诚部队清点完毕,总计尚有官兵4906人,其中2793名伤员
结束了,我从地狱回到人间,天堂却早已崩塌,我只能由记忆去品味幸福了吗?
小莹还活着。
当我从上野枫口中听到这句话,心中反倒平静如水。
在哪里?我问。
南京城外的一座私人别墅。三年了,她一直躺在地下密室的床上,一动不动,像座精美的石雕,只有电子仪器能探知她微弱的心跳。哼哼上天注定,即使我能得到她,也无法拥有她,也许,你能让她醒来?
我会的你是在那次核灾难后找到她的吧,居然瞒过了我,把她藏在身边整整三年。想除掉我,也有为了小莹的缘故吧。
她总有一天会醒来,在此之前,我要令这世界上有资格爱她的人,只剩下我。
我们在同一个平面上对视,我的情敌加仇人此时也身缠绷带,不过他是躺着的,我是趴着的。
你的伤怎么样?我问上野枫。
他们打得真准,一枪烧穿我了我的胃,存心不让我享用死刑前的大餐他很轻松地答道。
后悔吗?
当然不,权力理应属于有实力者,认为自己力量足够的人不应该放弃机会,只是,上天太不公平,每次都站在你那一边。
上天没有站在任何一边,上天根本在存在,你的力量是很强,不过还差那么一点。对了,为什么不用核弹对付我?
原本想堂堂正正打败你,抹去你不败的威名,可第一天的战斗结束后,我发现自己的水平还是有限,不用非常的手段很难在短时间内摧毁你,以迫使那些坐山观虎斗的基地驻军尽快归顺于我。但我却没有机会了,澳大利亚的自5师扣押了核武库中全部剩余的核弹头。那些驻军,像斗兽场上的观众,欣赏着我们这两群角斗士生死相搏的表演,等待着强者击倒弱者,剑尖顶住弱者的喉管,然后一齐大拇指向下,宣判弱者的死刑;然后是下一场,一场接一场,这样的角斗永远不会结束。为了权力,人可以做出任何事情,你看着办吧,今天观众席上的人,明天就可能跳下场来,挥起链锤向你挑战
不会有斗兽场了,我扭头望着天花板,那些逃避现实的观众,胜利者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你说的斗兽场我将彻底铲平,然后重打地基,新建一座吴明胜将军理想中的圣殿。
后者你做不到的,你没有为达目的不惜一切的决心,你的患得患失不知已经害死了多少人,你如果真有能力创建民主自由平等的世界新秩序,就不会对解放党自由军的腐败堕落束手无策,更不会给我机会发动政变,把大家拖入内战的深渊!
你说得对
找个继承人吧。
什么?
勉强自己做力所不及的事情,待到大厦倾覆的时候,被埋葬的可不仅仅是自己。把责任转给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人,让他接过你手中的圣火,还有权力,去打造你那的谓的圣殿吧。然后你就自由了,清闲了,彻底脱离你所厌倦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真没想到,拼了命想杀我的人,也会说这样的话。
是的,我想杀你,我必须杀你,因为你是我夺取绝对权力的巨大障碍,但我倾慕强者,真正的强者,尤其是你。我的话你可听不听,反正我已是必死之人,也不想求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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