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他不愿说,他看上去只是在实验室外等待,其实凯莉在里面独自研究着那玩意儿。
你们不需要我。他遗憾地耸了耸肩,去问凯莉或是盖吧,或许盖醒了。他们能弄明白那物质,然而我却插不上手。我不知为什么。
我们要写一份报告,马可坚持说,告诉我们你知道的。
尼克忧郁地望着实验室的门。
那物质是半个机器,他说,我们一直都知道。它靠核动力运行,它们就像电脑一样,每一个晶体都比地球上任何一台电脑具有更多的电路,这就是我所知道的。
那么其它的呢?
那是凯莉所知道的,他的小光脚不安地扭动着,就像是地发烫了一样,某种东西把这些个体连在一起;某种东西跑了出来消耗了能量;某种东西复活了。
复活了?马可小声问道,如何复活的?
如果那种物质像一台电脑,尼克说,它也像一个人的大脑。它们的电路几乎都是一样的。我想那种物质是我们所称的物理能和其它某种能相转化的界面,是另外一个范畴的问题。
你认为那失去的能量是在通过那个界面时消失的吗?马可迷惑地望着他,我的意思是指那通过裂变反应所失去的能量?
那会在哪儿呢?尼克愁上眉稍,看上去像个小老头,自然规律是确定的,可我们对它的理解却有所变化。那个界面以某种不同寻常的形式消耗能量;就像太空蛇一样,但它也只不过是一种装置而已。
他突然停了下来,向正走出来的凯莉跑去。她看上去又像个疲惫的有麻烦的孩子了,那种从那个奇妙界面流向她的神奇能量已经全然不复存在了。她拉着尼克的手悄悄地走开,在熟睡的盖身旁站住看了会儿。他们回来后,马可拦住了凯莉,问她那个界面怎么样了。
它很难说,她的脸流露出重重困惑,房间必须得非常黑、非常安静,不能有任何东西打扰我。除了看着那界面发光之外,我甚至不能想其它任何东西。我只能等啊等啊,等某种东西某种东西出现一个信息?
一小部分。她不快地望了尼克一眼,或许大部分已经丢失了,因为有人找到它们时,已在月球上待得太久了。所有的东西部已变黑并且破碎。但有种东西,有种东西想要出来,当我坐在黑暗中的时候。
马可有问题要问,可尼克让我们不要再耽搁她的时间了。那一周他们两个都没睡觉,凯莉一个小时接一个小时地坐在暗室里,尼克则在门口等着,他们把一个个模糊不清的图像拼凑成了一张残缺不全的图片。当凯莉取得进展从暗室里走出来时,尼克决定与我们分享一个令人窒息的沙漠午夜。
对我来说,日子太长太热了。
一个安全情报员整个下午都在问我关于我那失踪的哥哥的情况,而我对此一无所知。我正想一个人静静地喝点啤酒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就在这时,尼克说话了。
凯莉就快发现晶体的秘密了,在他直率的话语里,我能感到一丝隐藏不住的振奋,我正在研究到底是谁制造了这些砂粒,并且从我们孩提时的游戏中找到了一些关于我们人类和飞船在太空的痕迹,他笑了下,说道,我猜是那些砂粒帮我把这些事联系了起来。
我们都聚到他身边。
你那理论还不错,他以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态度,充满敬意地望着马可,有一种伟大的银河系文化,一种超生物宇宙,所有不同生物种族都统一在一个整体的文明之中。它们被一种宇宙利它主义绑在一起,而柏拉图式的文明在其他任何个星球上都找不到,或许是因为它发展得很慢。
但是,那些载着砂粒的信息导弹像种子一样飞越太空传播那伟大的文化;寻找能接受它的新种族。
这种飞船的确比光还快。凯莉不敢说它们就是超光速粒飞船,但她说它们不可能毫无目的就到这里来了。
那就是我们的任务,去修建终端站!他脸上放着光,砂粒在月球上等着我们父亲的到来。如果它是种子,那么他们就是土壤,而我们是幼苗,砂粒决定了我们的样子。我们就像是一种奇特的植物一样,在星际间成长,直到乘星际飞船到达地球。
3点钟了我们还没睡,争论着砂粒的含义。一朵云把月亮遮住了,我们顶着风往育婴窒走去,风里夹着树和尘土的味道。凯莉在盖身边站了一会儿,温柔地拍打着他那灰色的脸。
当他在睡梦中哀号挣扎时,眼里噙着泪水。她的脸看上去疲惫不堪,一点也没有尼克那样的兴奋。尼克为凯莉摆好了盘子,可她还没吃就把它椎开了。
什么惹你生气了,孩子?
卡罗琳娜问道,尼克对你得到了信息而十分高兴。
但我怕,她担心地望了一眼尼克,就算我们把终端站建好了,我恐怕我们的人也不会来。
可尼克说他们答应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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