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那不是件易事,先生,尼克说得太快,就像他通常那样。当他太焦虑而记不住普通人的反应力缓慢时,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宇宙组织来接管。所有国家必须统一威一体。
宇宙组织!迈卡贝尔哼了一声,宇宙组织已经在垂死挣扎了。它的建造者误把其它行星当午餐了,看来我们将成为其它生物宇宙的免费午餐了。
但是,先生,与其它宇宙生物的纠纷正是终端站必须建立的原因。发射信息导弹,让我们为太空飞行开始这一非常时刻作准备吧。难道你不明白吗?难道你们当中没人明白吗?
尼克屏住呼吸,绝望地环视了遍那一张张疑云密布的脸。
外星宇宙生物需要帮助以增进生物间的相互理解,终端站的信号灯能带来帮助,我们必须尽快建造它。没有它,我们自己的宇宙生物将很可能自相残杀。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先生?建筑终端站将成为我们拯救地球,金星及其他所有生命的手段,难道你难道你不明白吗?
他绝望地说着,慢下来了,停住了。我能听见从餐厅传来的低沉的敲击声。缓缓流动的空气夹杂着鱼腥味儿,凉意袭人。尼克狼吞虎咽地吃着,哽咽着,我想他要哭了。
一支铅笔掉到地上,滚了几圈。高个肥胖的工程师在一起说悄悄话,其中一人递了张纸给迈卡贝尔。
他斜着眼看了以后,清了清嗓子,又朝尼克皱了皱眉。
我们有个建设性的意见,
他说,如果你有意考虑的话。
是的,先生!尼克急促地说,当然。
在我们几个人看来,这些计划还不够周密,他向肥胖的工程师的点头示意, 我们谈到的这个终端站可停泊舰队的星际航船。在我们看来,只需要派艘船和很少的人员。
你们不能改变计划吗,
我希望我能,尼克不快地耸耸肩,终端站在我们看来是大规模的,但从整个宇宙来看就不是了。星与星相隔遥远,超光速粒子信号灯必须具有一定的能量以完全够接收船只或其它终端站的讯号,较弱的信号灯不好。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改变计划。
为什么不能呢?
您看,先生,我们自己没有设计任何东西。我们的认识不足。我们只是把信息导弹详尽记录的6千万年前的东西说了出来。
我认为机器说明该简单些。
我恐怕你不明白,先生。行星太多,上万上亿,总是有太多的生物形态在发展,可需要或想要加入这伟大的银河系文化的太少了,星际航船不能全部都探访到。只有那些修筑了终端站的才被认为值得作星际访问,只有这样才能获得跨银河系成员资格。
迈卡贝尔皱着眉,把接下来的讨论交给他的工程师同事们。他们开始问及造塔建筑材料、信号灯操作原则、超光速粒子推进力及转换到超光速粒子状态的最低能量等技术性河题,尼克的回答把我弄糊涂了,我想工程师们也糊涂了。
马可先出去一次,喝咖啡;又出去一次,吃三明冶。下午休会,以便尼克组装并展示第二个飞行板。会议持续了一整天。那晚,其中四个工程师离开了天门但迈卡贝尔和另外两个工程师决定留下。纯粹为了好玩,就像迈卡贝尔说的。后来他们与尼克和凯莉一起工作了近一年,完成了他们不曾完全理解的机器说明书及操作手册。
当他们给宇宙组织的建议终于准备好时,展示却不得不延后,因为一架载着很多欧洲指导的飞机在大西洋上空失踪。官方检查员掩盖了事实的细节,但一名误机的幸存者后来告诉我们,友好的太空蛇飞到距飞机过近的地方,损坏了引擎,迫使飞机降落到那异常的雾中。
展示会上,美国及苏联代表作了最后展示,其他各国的实力旗鼓相当。美国小组的头是埃里克梭森。
马可和我在他到达住处后,探访了他。
我差点没认出他。他现在是个老人了,弯腰驼背,行动迟缓,愁容满面,无血色的手不停颤抖。我猜想他接受过的精神疗法是成功的,但我还是为他感到遗憾。他艰难地跟我们打招呼,等着看我们想要什么,可没问孩子们或其它任何情况。
我们提及尼克的展示情况,他静静地昕着,灰白色的嘴唇紧闭着,间或摇摇他那形容枯槁的头。我们讲完后,他草草地保证将在会议中接见我们,但我能看出他没被说服。
次日,我们在曾经富丽堂皇如今却失去光彩的世界大厅里见面了;它是在宇宙组织还有伟大梦想时建造的。小组人员簇拥在讲台周围,大厅顿时显得空空荡荡。大厅里的回声似乎在嘲笑没有希望的我们。
皮特罗夫来到苏联总部,他是一个精力旺盛的矮壮男人。他热忱地与所有的老友握手。当凯莉和尼克进来时,他向凯莉投去了惊慕的微笑。
他的一位顾问让我们吃了一惊。一个矮个儿强壮男子,一篷乱发,戴副墨镜,他乘皮特罗夫的飞机到达,当夜在中苏寓所就寝。当他摘掉太阳镜时,我认出他是我哥哥汤姆。
他不如皮特罗夫热情,朝我和马可挥舞着他那粗短的手臂,点上一支长长的黄色的雪茄并换上另一副眼镜来研究我们的终端站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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