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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蒙在原哲的办公室窗边眺望风景的时候,桌上的固定电话忽然响了。
原哲手里的工作有点忙,便抽出手按了免提键:喂?
老板,前些天来过的那位张太太,说不满意晓兰的设计,想向我们工作室的老板投诉您看?电话里是原哲手底下的员工之一,他口中的晓兰,则是那位短发圆框眼镜的女孩,舒蒙都有印象。
原哲闻言顿了顿,才道:那你请客户去会客室,我马上过去。
可是老板,她已经朝着您的办公室去了电话的里声音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急躁地敲响了。
大约是声音大到电话那头的青年也听见了,他顿时不好意思地收了声。
原哲沉默地挂断了电话,保存了手里的工作进度,站起身去开门。
舒蒙也从窗边飞了回来,落在了办公桌后方一个空置的书架格子里。
原哲拉开门,外头敲门的人差点没刹住车,往里头栽进来幸亏原哲敏锐地退开了一步,才没被波及。
那气势汹汹的阿姨刚才还一脸凶神恶煞,这会儿站稳后抬起头看清楚了原哲的模样,顿时一百八十度大变脸,硬生生换成了腻腻的笑容。
你就是工作室的老板?那阿姨的声音不知道原本就如此,还是故意捏了嗓子,听起来让舒蒙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羽毛。
原哲对于此人的态度恍若未觉,只站到旁边的沙发处,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
是我。请问客户你投诉的问题是?
女人见状满脸是笑地也坐到了沙发上,只不过故意凑的离原哲近了些:一点小问题,有你帮我解决,那都不算问题。
舒蒙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被迫目睹这种画面的自己更可怜,还是身在其中的原哲更可怜。
请具体说一下吧。原哲对于她的靠近,不动声色地退开了。
就是那个小姑娘,帮我设计的时候一点也不用心!既然对方再三问了,女人倒也干脆地批评起晓兰。
原哲听她絮絮叨叨了一堆,翻来覆去便是指责晓兰不用心,年轻人做事马虎,到最后也没能说出究竟哪一点不好。
晓兰的设计稿我看过,没什么大问题。作为他工作室的员工,自然不可能只是帮他打下手,他同时也会分派一些难度不是非常高的任务给他们,但都会严格把关。
这个女人的那份设计稿他自然也见过,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与最初客户描述的要求也相差无几。更何况,如果只是甲乙方彼此对成品的理解不同,需要修改,也是正常的过程。
女人自然不会因为原哲的这句话而罢休,但她终究是对着这张好看的脸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便只能把矛头对准了不在现场的晓兰:老板你的眼光自然是好的。就是那个小丫头片子水平差而已要不,你帮我设计吧?
说着她又凑近了一点,浓郁的香水味道刺得原哲鼻尖一阵不适,迅速站起身,远离了一步。
张太太的设计诉求是什么?原哲冷着脸问。
我的诉求啊,女人全然没有被原哲的动作和表情所吓退,而是站起身,得寸进尺地伸手拉住原哲的衣服,用油腻的红唇往上凑,就是老板你
然后她过分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瞧见一道浅黄的身影从斜前方窜来,速度极快地略过她的视线,飞到她的头顶。随之而来头皮上头发被生拽的疼痛激得她大叫起来:啊我的头发!什么东西!
直到生生扯下了几根头发,舒蒙才灵活地飞到了原哲的肩头,不屑地看着女人抓狂地伸手乱舞了半天。
女人终于发现罪魁祸首就是原哲肩膀上多出来的那只鹦鹉,顿时气愤地叫道:这是哪来的该死的畜生!
她没注意到原哲的眼神瞬间结了冰。
舒蒙心里呵呵了两声,复读把这话还给了她:这是哪来的该死的畜生!
你!女人发现这鹦鹉居然还会还嘴,顿时顶着被抓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看向原哲,这是你养的?
这会儿她正在气头上,倒也没空和帅哥装腔作势搞花样了。
张太太,原哲并不给她面子,我的鹦鹉领地意识很强,并不像一些管不住自己,随地标记的东西。
领、领地意识?!
舒蒙虽然知道他大约不是那个意思,但下意识觉得脸颊有点发热。
张太太自然也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顿时再也维持不住形象,破口大骂起来:我呸!你得罪了我,我就能让你这个破工作室倒闭!
然而原哲对于她的威胁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拭目以待。
你你等着!张太太说不过鹦鹉,更说不过人,只得愤愤地冲出了房间。
不过这会儿舒蒙平静下来,倒是也有些担心起来,万一人家说的是真的,那又该怎么办?是不是不该在那女人非礼原哲的时候,冲动地飞出来呢?
可是让她忍住真的很难。毕竟谁能忍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中意的人被中年油腻大妈轻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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