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招得他们家大人和池姑娘不痛快的,全都是错的。
晏沉渊独自来到雁芦阁,池南音见了他,抱着猫儿起身问好:国师大人。
何事不快?晏沉渊笑问。
池南音瞅着他,你能不能不要装逼了!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好吗?上次我说了一句国师的美姬你就是知道的,这次我跟人吵架了你肯定也知道!
你肯定是派了人跟在我身后,盯着我怕我逃跑的!
怎么全世界的人都把自己当傻子?她看上去有那么蠢吗?
池南音有点恼,赌气地别过头,翁声翁气地说了一句:没事。
晏沉渊听着她这别扭的语气抿唇轻笑,敢跟自己使小性子了,有进步。
既然没事,陪我喝酒吧。晏沉渊道。
池南音有点不敢,她酒量不是特别好,真的很容易喝醉的,她都喝醉过两次了。
天晓得自己喝醉了会不会乱说话,自己今天心情又不大好,要是指着晏沉渊的鼻子骂娘可怎么办?
但晏沉渊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只道:难不成,你偷偷将我存放在你这处的寒酥酌喝完了?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偷喝了一点点,还有好多呢!
是么?
池南音当即就搬了酒出来,摆在桌上:你看,还有吧,我才没有把你的酒喝完。
晏沉渊想笑,她什么套都能往里钻,这可怎么得了呀?
没有任何意外,池南音和小阿雾又双叒喝醉了。
她喝醉了就乱发脾气乱说话,开始指天叫地的胡说八道。
你干嘛非要当个反派,你干嘛要欺负人呀,我讲的故事明明那么好听!全世界的人都喜欢听,就你不喜欢,就你那么多毛病,就你喜欢挑刺,你是不是有病啊你!
晏沉渊捏着杯子,抿了口酒,笑说:我喜欢听,我逗你的。
但池南音已经醉得五谷不分六亲不认七荤八素了,根本听不清晏沉渊的话,她趴在桌子上呜呜咽咽,叽哩咕噜。
我知道你是坏人啊,我早就接受这个设定了,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杀人的样子,你简直跟个魔鬼一样,杀人诶,你眼都不眨的吗?一条人命好不好!
晏沉渊稍稍偏首,想了想,说:一条人命而已,很要紧吗?
池南音:我干嘛要因为一个坏人跟别人吵架,吵还吵不赢,姓阉的,你就不能做个好人吗?算了,你肯定不稀罕我帮你吵架,我干嘛要替你出气呀?浪费表情!
晏沉渊:你怎知我不稀罕?
池南音: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当反派了呀,他们都骂你。
晏沉渊:他们骂我,你难过什么?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这句话池南音好像听清楚了,她抬着醉得朦朦胧胧的眸子望着晏沉渊,含糊着说:我不知道,我知道你是坏人,但我又觉得你没那么坏,可是又好像你对我一个人的好不应该抵消你对其他人的坏,我想不明白。
怎么办,我好像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我是一个三观正常的人,我是主角正派阵营玩家,我不可以跳频!
她忽然站了起来,义正辞严地说了一些晏沉渊听不懂的话,满脸的正气凛然。
说完后腿下一软,又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了。
晏沉渊挑了下眉尖,摇头叹气,靠近她。
指尖刚刚碰到她的脸颊,就被她一把抱住,她可怜兮兮地望着晏沉渊,吸着鼻子抽抽答答软声说:姓阉的,你不要做坏人了,好不好?
晏沉渊反握着她的指尖,轻轻地摩挲,低眸笑了下,什么样的人是好人,怎么做又叫坏人?
他拉过池南音,让她伏在自己腿上靠着睡觉,修长手指抚过她披散开来的如云秀发,听她醉中梦呓,咿咿呀呀,也不知她是在骂人还是在干嘛。
其实他们倒也没有说错,大乾国运不如以前,天灾人祸,皆有缘故,是从我这里起灾殃。池南音,若有朝一日你知道,我比你想象中的更残暴,更可怕,你会如何呢?还会替我说话吗?
晏沉渊的手掌轻轻地落在池南音身上,身子却靠进了轮椅里,抬头望着眼前花开得仍好的蓝楹树。
展危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小声地对晏沉渊道:大人,陛下想传您进宫。
晏沉渊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现在有空吗?
展危了然,您没空,我这就去回话。
晏沉渊的手挪到池南音耳边,掩住她的耳朵,道:告诉他,我是没有好耐心的,他再作死,我让他的大乾朝明日就覆灭。
展危点头,回身传话去了。
太监颤抖着把晏沉渊的话传给明宣帝,身子抖得如同筛糠。
国师丝毫不将明宣帝放在眼中,可这不代表明宣帝是个软弱无能的君王。
相反,他不威自怒,阴沉着脸色时,足以让人惊惧恐慌。
明宣帝抬了下手,让太监先下去,转头看向顾凌羽。
顾凌羽心中提起万般警惕,等着他父皇问话。
依你看,池南音可是喜欢上了晏沉渊?明宣帝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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