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雾:讲道理,瑞亲王也是池澈的叔叔,哈哈哈草!顾家这个关系乱得可以来个大乱炖了。
池南音戳了一下阿雾的脸,笑道:这书太监了的嘛,所以如果我不猜错,顾凌羽在打国师这个终极BOSS之前,还要先过小八这个副本,估计还能扯上一百多万字,我的天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嘛?
你记不记得,去年乞巧节,就是我们第一次见到小八的时候?
记得,你非不肯过去跟他打招呼,还是我让你去的,我说那是主线剧情你必须要走,副本既然触发了,你当时就算避开,之后也还会再遇上。
没错,那天晚上我们还遇到一个黑衣人,我吓得半死。
你是想说?
那大概就是国师吧?
应该是。
所以,原本的小八是有国师作为后台,跟顾凌羽对擂干架的,可是现在,国师也不管他了。
你等等!阿雾放下松子,黑漆漆的眼睛瞪着她:你不会是圣母病发作,见如今的池澈众叛亲离,孤身一人,这会儿开始想帮他了吧?
那倒不至于。池南音捧起阿雾放在心里,我只是觉得,他真的好惨啊。虽然国师说得也没错,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一路上的荆棘坎坷都是他理当承受的,但我总记得当时在镇国公府里的那个小孩儿,你说,那时候他的青涩和害羞都是装出来的么?
阿雾嘲笑她的智商:那不然呢?你要不要算算从你进入国师府后到现在,才过去多久,池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走到这么高的位置,还获得了顾知雍的信任,你以为这是一个稚嫩的少年能做到的事?小音音,不用我提醒你,你穿的这个书,它本质上是一个大权谋文吧?
池南音皱了下鼻子:我没忘记。
没忘记就好,我跟你讲,这整本书里,你就是智商洼地,食物链底端。要不是有姓阉的罩着你,你怕是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呀,你还不是照样任务失败?池南音笑着撸了撸它的毛,好奇道:假如我任务失败了,你会不会受什么惩罚?
扣工资呗。阿雾叹气,这工资我是扣定了,我咋这么倒霉,摊上你这么一垃圾宿主?
哇,原来你也是社畜?
咋滴,想跟我来个吐槽大会,吐槽那些年我们一起遇过的狗币甲方和狗币老板?
我遇到过的最狗的甲方是国师。
那我就不一样了,我遇到过的最狗的乙方是你。
清蒸红烧醋溜,你选一个喜欢的?
你说你狗不狗!
池南音笑着揉了揉阿雾,轻声说:对不起啊,拖累你了。
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明儿帮我买点松仁回来,再给这蠢猫带包小鱼干,对了,我还要奶茶,要茉莉花茶味儿的。
好,你要什么都有。
池南音抱着煤球在怀里,一边撸着猫,一边想,不想了。
大权谋文呢,不是自己这种智商的人玩得转的,且听天由命吧,管他谁当皇帝都无所谓,她又不是真正的大乾朝人。
她可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啊。
误入此间一场,一开始也只想好好地活着,健康地活着,现在则只想好好谈个恋爱,若能再睡个国师,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国师他什么时候可以不这么禁欲啊,可愁死她了。
这天夜里,下了一场久违的春雪。
雪飘得不大,细细绒绒的,一簇一簇地飘在空中。
池澈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府里的秋千上,折着彩纸叠纸船。
这秋千他是给池南音扎的,她只来荡过一次,那日说好了等以后再来陪自己叠纸船,她也不曾再来。
料想以后,她就更不会来了吧?
那日她说,小八,你跟国师很像呢。
大抵心思越简单的人,越能看出寻常里不寻常的端倪,她一语点醒自己,是的,自己跟国师很像。
想习得他的心深似海,无所不能,也想似他那样六亲不认,百无禁忌。
自己努力地向国师的样子靠近,可终究只学到了些皮毛而已。
当日天上也是突然飘起了雪,她提着裙裾飞快地跑走了,她回去找国师一起看雪。
那时她脸上的激动和兴奋,池澈仍然记得。
他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明明他在往好的方向努力,却将一切搞得越来越糟糕。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国师,却被国师弃之如敝履。
他也从来没想过要让池南音难过,却在失控之下将刀子扎进她心口。
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仔细回想,是从哪一步开始走错的呢?姜剑望的事?又或者是更早一些?
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将手递进她掌心?不该吃她给自己的那顿饭?
他不知道。
他唯一清楚的是,今日他将那些话说给了池南音听,晏沉渊便绝不会放过自己。
于晏沉渊而言,自己是什么东西,他早已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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