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苗苗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她和邵衡真正成为同学也才一个半月,邵衡怎么也不该知道她每个月那几天的日期啊。苗苗笑眯眯地说:“谢谢,我这就去贴一个。”
高梦瑶一直心神不宁地翻着书,到现在才松懈下来。
体育课的时候,她一个人在教室,她拿着苗苗的杯子的时候,手一直在抖,心里有个声音在问她:“真的要这样做吗?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得来的名额真的敢用吗?”
手背上被溅出的热水烫到,她好像被电击般,慌忙放下苗苗的杯子,又盖好盖子,跌跌撞撞跑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后,心仍砰砰跳得极快。
高梦瑶从小就成绩好,高中考入一中后,成绩一直稳定在年纪前五名。上学期期中期末都是第四名,只低了苗苗几分,但她仍是她班上的第一名,这个学期各班的尖子生都整合在一个班里,她不再是班上成绩最好的那个,这让她情绪一直很失落。
高梦瑶的英语一直很好,这次演讲比赛的奖励又很高,她真的很希望能够去参加比赛,可是她再一次输给苗苗了。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高梦瑶钻了牛角尖,想出了这样的歪招,但到最后,她还是收手了,她做不到可以若无其事地用巴豆水替换同学杯子里的水,然后看着不知情的受害人就那样喝下去。那样做了之后,就算她得到了比赛的名额,她在台上恐怕会因为心里的障碍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确实是喜欢邵衡,那样的男孩子,是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她曾幻想过出战演讲比赛,就可以和邵衡天天在一起练口语,但这般阴暗卑劣的自己怎么可能得到他的喜欢?
高梦瑶在自己的座位上哭了一会儿,站起身,去了厕所,把瓶子里的水全倒进了洗手池里。看着那水旋转着形成了个小小的漩涡,高梦瑶觉得那个阴暗的自己也被这漩涡带走了。
她把空瓶子放回书包里,又看了眼远处苗苗的杯子,然后毅然转过头,开始温书,从今天开始她要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功课上,要堂堂正正超过苗苗。
高梦瑶没有想到的是,上完体育课后回到教室的苗苗听到她说肚子疼,居然会告诉她自己带了止疼药,问她要不要,这让高梦瑶愧疚地几乎不敢看苗苗了。
苗苗吃过午饭后开始腹疼,可把高梦瑶吓坏了,她一遍遍回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把巴豆水倒进苗苗的杯子里。直到邵衡给苗苗买了暖宝宝回来,尽管高梦瑶听不到他们两人说了什么,但看到那包暖宝宝和苗苗红着的脸,高梦瑶明白苗苗肚子疼真的和自己无关,自己真的没有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
放学后,高梦瑶在回家的路上,将那个空瓶子从书包里取出来,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第二天,早上七点,参加比赛的五个人在英语洪老师的带领下,到校门口坐上了中巴车,茅主任和司机在车上聊着天,看到他们上来,挨个用目光检查了一遍,“怎么都穿着校服?太不起眼了。”
王翰飞举起手里的包,“不穿校服在学校会被围观啊,茅主任,我们都带了衣服,到那边换上就好。”
茅主任又说:“唉,带化妆品了吗?上台前都化个妆,不化妆的话,灯光一打,人看着特别没精神!”
八班的一名女生忙回答:“带了带了,我带了化妆包。茅主任,男生要不要化妆啊?”
王翰飞虎躯一震:“我们男生就不用吧,你看看我,再看看我衡哥,我两天生丽质,唇红齿白,完全不用化妆的!”
洪老师和正在开车的司机听得乐了,茅主任没好气道:“说邵衡天生丽质还可以,你就算了吧。好歹涂个粉,再抹个口红。”
邵衡没说话,他和苗苗坐在一起,坐下后,就开始翻包,然后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递给苗苗。
苗苗接过,没打开,先问:“什么东西啊?”
“配饰。”
苗苗打开盒子,里面装着那天在商场看到的蝴蝶胸针和星星发夹,“你真的买了啊!好贵的。”苗苗心算了下两件饰品的金额,呃,自己的存款不太够。但邵衡都已经买了,苗苗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我的钱只够这个胸针的,我先转胸针的钱给你,发夹的钱恐怕要到年底了。”
平时买个饮料,或者偶尔请吃个饭,苗苗是可以接受的,反正邵衡也天天在她家吃饭,这可以算是有来有往。但这两件饰品加起来一万多了,苗苗自是不敢接受。
邵衡也知道苗苗的想法,却没有接受苗苗的转账,只笑着说:“借你用的,今天用完还我。”
苗苗诧异道:“这用完了还能退?”这种一看就是年轻女性用的饰物,邵家就邵老爷子和邵衡两人,邵衡拿回去也没用啊。
邵衡说:“当然不能啊,不过我另有他用。”
苗苗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我带的时候会小心的,不会用坏它们。”
邵衡没说话,这本来就是给苗苗买的,只是知道她现在不可能接受自己送这么贵的礼物,才说另有他用的,他准备都收起来,等将来,他可以把两人的关系挑明了,再正式送给苗苗。
比赛在市民活动中心举办,各个学校的车陆陆续续抵达,也有一些选手家长特意请了假过来,诺大的停车场停得满当当的。
茅主任带队进了活动中心,“财大气粗”的一中包了一个单独的隔间,用来让五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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