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姬亥的命令,侍卫轻松给华阴公主放行,就算没圣上的命令,他们也不大敢拦着公主。
侍卫看着华阴公主手里鞭子倒刺的寒光凛凛,咽了咽口水,如是想着。
姬幼宜凌厉的凤眼一瞥,细白的手摸上鞭子的手柄,承泽殿的侍卫自动朝两边迫不及待散开。
惹不起惹不起。
岑满霜就算是招供了,也得掩耳盗铃般保持着最后的尊严,他能在自己的生命面前低头,但是别处想都不要想。
至于姬幼宜拎着鞭子进来的时候,他还是耿着头,一副无所畏惧模样。
姬幼宜咬了咬牙,招呼不打,直接一鞭子劈头盖脸抽上去,鞭子带出一大片血肉,飞溅的像是下了场血雨,直抽的岑满霜血肉模糊,惨叫不止。
“本宫的男人你也敢碰!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别以为一直缩在函谷关本宫就不能拿你如何!”姬幼宜听着岑满霜的惨叫,不解气的骂道。
津西看着这一幕,不动声色的挡在容星身前。
岑满霜捂着血肉撕裂的伤口,呸出口血水骂道:“公主又如何,人家还不是照样不要你!”
姬幼宜讥讽一笑,也不同他争辩,扬手又是两鞭子打在他前胸后背。
姬幼宜说话算话,当真就只留了一口气,才从地牢中出来。
此时的太阳已经半遮半掩的挂在山头,天地万物皆镀上一层紫金色霞光,愈发衬得这绵延楼阁巍峨气派。
姬幼宜将带着血肉的鞭子扔给津西,打眼就瞧见地牢远处站着一身材颀长的年轻人,脊梁笔直,衣着简朴却气度不凡,面覆青铜面具,瞧不起容貌。
“那是何人?”姬幼宜骤然涌起莫名的心慌,指着他问。
“回殿下,此人是陈大夫的药童,陈大夫是陛下为皇后寻来的神医。”守着承泽殿的侍卫忙不迭抱拳道。
姬幼宜听后微不可见皱了皱眉,嘴上倒讥讽道:“这么大把年纪还是药童,真不常见。”
殷却骁看着姬幼宜的背影向着隆寿宫的方向远去,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自觉就走到这儿了……
“姜太后最近忙些什么?”姬幼宜难得想起姜太后这个“老朋友”。
被提问到的宫人瑟瑟发抖,但还是如实回答:“回禀殿下,娘娘最近还是在研究驻颜的方子。”
姬幼宜意味不明的点头:“不错,不错。”转而看向津西:“带好本宫的鞭子,咱们去拜访拜访太后娘娘。”
容星瞥了一眼鞭子上的斑斑血迹,还有略带风干的碎肉,肠胃有些不适应。
殿下去探望太后是假,特意给姜太后找不痛快是真。
姜太后娇娇弱弱的女子,哪里见过这样血淋淋的东西。
姜家作为主谋设计陷害了宣王,殿下这口气总要找人去撒,姜家现在不行,那宫里的姜太后就劳烦您屈尊做个出气筒了。
姜太后与姬幼宜打嘴炮打了十多年,一听宫人禀报华阴公主驾到,就生理性头痛。
“嫂嫂,许久不见,近来可安好?”华阴公主步伐款款,面带笑容。
姜太后明知道自己无论是在打嘴仗还是身体力行的干仗方面都比不上姬幼宜,但还是觉得气不过,张口就道:“你若是不来,哀家就好得很了!”
姬幼宜置若罔闻,自顾自道:“许久不见嫂嫂,我还真是想的很。上次一别是什么时候了?大概是三月份,陛下与皇后刚大婚之时,算算这都多久了。”
姜太后掩着面,她闻见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儿,对她这个娇贵的鼻子十分不友好。
“华阴,你方才去哪儿鬼混了!沾了这么一身味道回来!”
姬幼宜嚣张的将鞭子一扬,那股子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就翻涌起来,姜太后一个没忍住,脸色煞白的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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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却暄在距离姬亥生辰半个月的时候,终于没日没夜的赶完了做给姬亥的衣裳,玄色为底,金色绲边,领口处刺金卷云纹,低调华丽。自然许久之前同姬亥说的,一日三次给他送汤水,也变成了一日一次,这都险些坚持不下去。
当日下午,就得来消息,老太妃的仪仗已经到了建康城外,明日就能入城。
殷却暄激动的连饭也吃不下,盼星星盼月亮的开始盼着老太妃。她要告诉祖母,陛下是个好人,还要告诉她,自己的眼睛快要好了。
这几日陈大夫给她施针,眼睛一日比一日看得清楚。
比殷却暄更激动的,还有姬亥。他听闻老太妃要入城,踏着步子在殿里绕了好几圈,第一次见家长,他得表现的好一些,尤其满满最听老太妃的话,万万不能让老太妃再在其中作梗了。
明日换身衣裳罢,就宝蓝色的那件,显得更成熟稳重一些。
建康的四方馆人来人往,贺寿的藩王和大臣不计其数,老太妃不能住在里头,免得打扰她休息,他早就想好了,把老太妃接进宫里住。
一是能好好照顾,二也是让老太妃对他了解深刻一些,让老太妃知道,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姜傻白甜息楼
殷却骁:听说公主来地牢了,我不小心就走到地牢了……QAQ
第53章
昨夜才下了雨,宽广的街道上湿漉漉的带着潮气,空气略微有着土腥味儿。
“这宣王府的老太妃当真是好福气啊,虽说孙子没了,但谁料到孙女成了皇后,这还不是一样的风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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