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判:“看见没,都学着点儿。”
“现在几时几刻了?”白剑入鞘,李判沉声问。
郑温良如梦初醒,赶紧去看了眼漏刻:“还有不到一刻钟了!”
“来不及了!”
乔晚飞快问道:“书院有飞行法器吗?”
一众小白菜露出个“无语凝噎”的表情:“你说呢。”
在这目光之下,乔晚只能选择了修真界最平民的出行方式。
架起剑光,冲啊!!
*
人头攒动的花座峰上,等了这么长时间,眼看着陆辞仙还没来,终于有人失去耐性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还打不打了?”
“这陆辞仙该不会真跑了吧!”
“亏在下还以为这陆辞仙是条汉子!呸!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草包!”
“这也不能怪陆辞仙吧,再怎么说,方凌青好歹也是崇德古苑礼字辈的,打不过就跑,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正主出场,被欺骗了感情,花座峰上怨声载道。
还有半刻钟了,就算不知道窝哪个地方修炼去了,这个点也该来了吧?
这个时候,各门各派都已经陆续赶到了。
善道书院和梵心寺是结伴而来的。
远远看过去,就看见了一朵盛大的金色莲花,盘旋在鸠月山上方。
那朵金色的莲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渐渐有将莲花峰吞噬在其中的意思。
“这是梵心寺的金莲?”
花座峰上的人纷纷不淡定了。
光明殿弟子一愣,眼看着金莲稳稳地降落在了莲花峰顶,彻底将莲花峰“一口吃了进去”,取而代之。
这莲花峰是鸠月山标志性建筑。
才逼走了岑师弟,今天又来砸场子,光明殿弟子咬牙,这善道书院和梵心寺这是几个意思,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有人皱眉。
这一场盛会,客人暗地里较劲没关系,但这一进门,就要砸了主人的场子,梵心寺这是等不及要踩着光明殿上位了吗?!
一人低声:“都说妙法尊者心魔深重,如今看来,倒可能是真的了。”
修真界各门各派的演变,其实是个此消彼长的过程,不是你踩我一头,就是我压你一头。
大光明殿这几年一直没什么大动作,梵心寺倒是动作频频。
如果说,大光明殿这是恪守禅门规矩,低调谦逊,想憋个大的。但到了这地步,也该放大招了,到现在都没动作,看来,大光明殿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资源就这么点儿,各个教派之间彼此倾压,只要谁家但凡露出了点儿弱势,立刻就会被其他几家练手给咬住。
“听说,前几天三家刚联手要走了妙法尊者的那小徒弟。”
“看来这禅门内部又要变天了。”
既然大光明殿元气和声望确实大不如以往,那这次论法会和梵心寺拉拉交情倒也无妨。
在座的各派长老,各个都是人精,眼看这花座峰上微妙的局势变化,心里小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啪啪直响。
唯独昆山这边儿,依然稳如泰山。
暗部弟子们沉默地伺候着,马怀真舒舒服服地坐在轮椅上。
昆山之前虽然被乔晚打了一次脸,打得有点儿疼,但毕竟还是稳坐着这头一把交椅,地位暂时无人能撼动。
牵扯不到自家身上来,马怀真也乐意看戏。
在这金色莲花上,善道书院卢德昌与梵心寺的梵海禅师,并肩而来。
一眼扫去,梵海禅师大笑道:“这花座峰不愧是鸠月山,如今一看,果真壮丽险峻。”
放屁!
光明殿弟子纷纷怒目而视,梵心寺的这朵金莲几乎把整个峰顶都笼罩在了自己的范围之下,真当他们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吗?
就算这花座峰,景色再瑰丽又如何,还不是被他们梵心寺踩在脚下。
卢德昌的目光落在了空定禅师脸上,状似关切地问:“今日三教论法会,妙法尊者难道还未出关吗?”
“还是说,我们这几家加起来,也请不动尊者多看一眼?”
“都这个时候了。”卢德昌意有所指,“尊者若还不出面,只怕这流言蜚语……”
“流言蜚语,是什么流言蜚语?”
就在这当口,一道雷霆般不怒自威的男声突然在整个花座峰上乍响。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尊足有数百丈高的金色佛像从花座峰上缓缓升起!
霎时间,整个花座峰几乎都笼罩在了佛光之下,足以遮蔽天日的金色巨佛,手持法器趺坐着,神情无限慈悲温和,垂眼俯瞰着这花座峰上所有人。
在这佛像的凝视下,花座峰上所有人几乎都成了那恒河沙数般的渺小一点,成了这佛光普照下,苦海中的芸芸众生。
既然是坐佛,那坐着的地方还缺一个莲台。
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那庞大的佛像虚影,缓缓地落在了梵心寺那朵金色莲花之上,心里也不约而同浮现出一句我勒个擦。
还有这种操作?
光明殿弟子先是愣了一下,继而都欢呼了起来。
尊者!尊者终于出关了!
不出关也罢,一出关,这佛像一屁股就坐在了梵心寺的莲花台上!
不是要盖过这花座峰上的莲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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