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款式是女子饰物,络子更是粗劣,与他肃亲王的身份,实在不相匹配。
但听于成钧又说道:“这络子,当初是你送我的。”
陈婉兮无言以对,于成钧所说这些事,她怎样都想不起来,听着只觉得满心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她低头把玩着玉佩,半晌才说道:“难为王爷,这么多年都戴在身上。”
于成钧沉沉的笑了两声,低声道:“这是你我的红线。”
他重又捧起陈婉兮的脸颊,与她四目相对,问道:“婉兮,你能对我好么?我想和你做真正的夫妻,而不是流于表面的所谓相敬如宾。”
看着他眼中的期待,陈婉兮欲言又止,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既不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又宽慰于他。
当这个男人开始示弱,她竟毫无半分。
樱色的双唇嗫嚅了一阵,她抬手,十指如玉轻抚着于成钧的面颊。
陈婉兮凝视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道:“王爷,或许是妾身蒙昧,不懂如何才是真正的做夫妻。但王爷你一定要相信,我陈婉兮懂得道义廉耻,我既做了你的妻子,这一世都是你的妻子。为你养育子女,主持内务。君不弃,妾不离。”
这番话,是她眼下能给于成钧的全部。
于成钧看着她,娇艳的脸上满是笃定,他相信她。
尽管没能听到他想要的言语,但这番承诺也已然够了。谁让,他的王妃就是这幅脾气。
于成钧咧嘴一笑,忽然俯身将她打横抱起,跳下地来,就朝床畔走去:“成,既是你这样说,咱们今儿晚上便好好做一回夫妻!”
陈婉兮有些慌张,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对于成钧没了厌恶,但新婚夜里的情景直到眼下都令她心有余悸。
那种疼痛,实在无法言喻,甚而她生豆宝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可怕。
何况,眼下她的身子也并不方便。
她咬着唇,不由自主的抓紧了于成钧的臂膀,低声道:“王爷,妾身……今儿晚上实在不行。”
于成钧低头,脸上微有不悦:“怎么着,你方才是哄爷的不成?”
陈婉兮面红如血,细细说道:“不是的,妾身癸水来了。”
癸水,是妇人每月的麻烦事。
于成钧不是无知少年,当然也知道。他将脸一沉,问道:“婉兮,你不是在蒙爷吧?”
陈婉兮羞急生怒,轻轻斥道:“妾身怎会拿这等事来骗人?”
于成钧没有答话,只是将她抱到了床榻上。
床铺是杏染早已铺好的,杏黄色鸳鸯戏水绸缎被子掀开了一角。
于成钧一撒手,陈婉兮便跌进了被褥之中。
他欺身上前,将她压在了铺上。
陈婉兮有些慌张,这汉子不是要硬来吧?
于成钧指腹轻抚着她的脸颊,哑着嗓子,低低笑道:“爷信你这一回,但你总得给爷一点好处。”说着,他俯下头去,印在了她的唇上。
第43章
于成钧果然没有食言,除了向陈婉兮要了些甜头好处外,并无额外的举动。
当他放开她时,陈婉兮一张脸艳红无比,背着男人侧身睡下了。
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何会有人沉溺在那种事里而不可自拔。男子倒也罢了,这事上从来是占便宜的。女人可是要遭罪的,竟也有人乐此不疲,更有妻妾为争抢夜间陪寝,闹得家宅不宁。
在闺阁中时,女先生只教导她,男女交合只为繁育子嗣起见,若不以此为目的,便是荒淫无度,既败坏家宅风气,亦对修身无益。
大婚那夜的苦痛,更令她笃信,这件事就是用来繁育子嗣的,绝无他用,不然怎会如此令人受苦?
好在,她只一夜就有了豆宝,这件事往后都不必做了。然而,她没想到,于成钧回来之后竟会在这床笫上对她纠缠不休。
于成钧躺在她身侧,看着她姣好的侧脸,挪身靠上前去,将胸膛贴着她的后背,耳语道:“婉兮,你是不是嫌弃爷?”
陈婉兮浅笑轻叹道:“王爷,你今儿是怎么了?定要问妾身这个。你是妾身的丈夫,妾身怎会嫌弃你?”
于成钧却不肯信,他撑起身子,板着陈婉兮的香肩,说道:“你既不嫌弃爷,那怎么爷跟你亲热,你就不情不愿的?人都说,佳人爱才子。你是嫌爷丑,还是嫌爷笨?”
陈婉兮颇有些无奈,一个堂堂七尺高的大男人,竟会这样粘人。
她抬眼看着于成钧,他五官深刻,双唇微厚,一双眼睛尤为明亮,据说肃亲王继承的是先圣祖的长相。先圣祖有夷族血统,长相与中原人便微有不同。大燕建国至今已有百年,这幅相貌在燕国皇室之中已难见到,于成钧却传承了这幅长相。
这幅容貌虽刚毅有余,却绝不能算丑陋,只是不合时下女子的喜好罢了。
然而陈婉兮,却也从未怎么欣赏过那些面如冠玉的所谓翩翩佳公子。
陈婉兮说道:“王爷,妾身当真不觉的您长相丑陋。至于说您笨,您打了那么多场胜仗,若再是个笨人,那么那些来犯的蛮夷怕更是没开化的野人了。”
于成钧却老大不信,说道:“你先别给爷戴高帽,你这般说,那你方才为何那副样子?扭手扭脚,一脸的不甘愿。”
陈婉兮忽而一笑,问道:“那么,妾身该什么样子,才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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