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脸凶巴巴地把他扔到一边,就见戎玉的那只小胖龙屁颠屁颠、接宝贝似的把黏皮糖接到怀里,晃悠悠地飞走了。
季礼便醋意更重。
却听戎玉眯着笑眼,小声说:“我也怀疑它是个流氓糖来着。”
戎玉咬着他耳朵,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地慵懒笑意:“刚捡回来就这样,天天粘着我,总往我衣服里钻,脾气又大、又理直气壮要亲亲,耍过了流氓,还自己害羞……”
“非但流氓,还很下流无耻。”
季礼这一下便红了耳根,说不出话来,抿直了嘴角,绷着脸道:“那你还惯着他?”
“因为可爱啊,”戎玉扣住他的后脑,迫使他不许转移视线,一字一句地慢慢说,“又会撒娇,又会照顾我,还会哄我开心……”
他说一句,季礼的脸便红上一分、烫上一分。
眼神儿也不敢跟他对视,只敢盯着他的嘴唇儿发呆,
“这样想想,流氓一点也可以原谅,是不是?”戎玉笑吟吟地问。
季礼已经隐约察觉出些许的不对了,却又不那么确定,反倒是羞耻心占了上风,垂死挣扎着,试图掩盖着自己最后一点遮羞布:“……还好吧,一只史莱姆而已。”
戎玉“唔”了一声。
“也对,”戎玉眨了眨眼睛,“一只还没跟我交往,就看过我洗澡的史莱姆。”
季礼这下便彻底被戳穿了。
他猛然抬头瞧着他:“你……”
戎玉慢慢地说:“趁着我睡觉,偷偷亲我的史莱姆。”
季礼看到他的嘴唇,还无声地比了一个口型。
戎玉在说,舌吻。
“只有一次。”季礼脱口而出,是他跟戎玉还不如现在无话不说的时候,他在黏皮糖的身上,偷偷亲吻时一时冲动——
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被套出话来了。
戎玉果然已经知道黏皮糖就是他了。
非但知道,而且这些天细细琢磨,恐怕连他和黏皮糖替换的几次,都已经想起来了。
“可怜我还以为是我饿极了,把黏皮糖给咬了。”戎玉笑眯眯地说骚话,“看来饿的人……不是我啊。”
季礼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赤色一路烧到了他的脖颈、锁骨,甚至整个人都要红了,愧疚地偷偷看他,声音里的傲气都散去了,低声道:“……我不是有意的。”
这样的小公主实在是太可爱了,戎玉恨不得现在就抱着季礼亲上几口,再举高高说没关系。
但……
戎玉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忍住了,狡猾地继续激起季礼的愧疚心。
“那是什么?”戎玉用金瞳紧盯着他,像是在盯紧一只可怜的、食草的猎物,“洗澡不是有意的,亲亲也不是吗?”
季礼当然无可辩驳。
他的确有着卑劣的心思,在两人还没能这样亲昵的时候,就已经贪婪地渴求着跟戎玉有各种各样更亲昵的举止。
而一直被这样糊弄的戎玉,也的确有些可怜。
戎玉把一切都给他了,可他却一直瞒着他,像是变态一样,利用黏皮糖窥伺着他。
季礼垂下眸一言不发,却用小触手偷偷拽着戎玉的衣角,磨蹭着戎玉的指尖,这是小公主已经服软了的信号,一般季礼这样的举动,就是自知理亏、想要最后一点面子,又不好意思开口,想要求和的意思。
一般情况下,戎玉如果心软一点,在这里放过了小男友,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个温柔体贴又乖巧的小公主,以及众多可爱粘人的小触手可以随便亲亲抱抱。
可这次戎玉却有了别的心思。
他笑眯眯地吻了吻季礼的耳垂儿,放下最后一个重磅炸弹,戏谑地问:“公主,草裙舞……要再跳一次给我看看吗?”
季礼脑子便“嗡”的一声。
猛然抬眸,仿佛连那双蓝眸都要沸腾了。
“你……都知道了?”季礼指尖儿都颤抖了。
“嗯,”戎玉咬着季礼的耳垂儿,盘算着下一句应该说什么。
他应该这样盯着季礼的眼睛,可怜巴巴地说,他把他骗得好惨。
然后顺理成章地,就可以要求公主对他这个上当受骗的小可怜负责。
至于负责的方法,当然是赶紧穿上公主的白婚纱,跟他原地结婚了。
戎玉眼底闪过一丝狡诈的光,学着电视剧里的腔调,软软地开口:“季礼,你骗我骗得好惨。”
季礼果然颤抖着抓住了他的手。
戎玉内心的小人在欢呼:来了来了,求婚的时刻来了。
让公主对他负责,跟他结婚的时刻来了!
季礼连指尖都在羞耻地发烫,眸中的光影变幻不定,最后终于以理智的一方告负,最后一寸冷静,都变成了滚烫的烈火。
“我……会补偿你的。”季礼说。
戎玉还来不及咧开嘴角,就发现刚刚还揪着他衣角的小触手,不知什么时候束缚了他的手腕和脚踝,捂住了他的嘴巴,把他的声音变成了“唔唔”的挣扎声。
等、等等!?
这是什么意思?这可不是他意料之中的发展啊?
季礼却自暴自弃似的,吻住他的喉咙,清淡的声音微微颤抖,包裹着异样的灼热:“对不起……我就是这样的下流……”
“我会努力……让你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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