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快地言语。」
女仆呆滞了一会,聆听着他轻灵的旋律,升起了晕眩的笑容。
「哦,那个……只是冯斯达先生的住处……而已啦……」
「冯斯达先生是哪位,
城主的客人还是谁?
将你所知全说来,
不必保留或避讳。」
女仆保持着晕眩的表情,用飘忽的声音告诉夏格尔,「冯斯达先生……不是客人。他一直住在那里,因为……讨厌接触别人,平时也基本不外出……所以就……把门窗都锁起来了……这样没人能进去……反正我是这么被告知的。」
见她开始交代,夏茨改用正常的方式问,「这个冯斯达先生是魔法师吗?」
「魔法师?怎么可能!」女仆惊呼,「他那样的绝不会是魔法师!」
不是吗?可那栋房子里分明传来了神秘的气息。
通常情况下,他对魔法都没有那么敏感,但这次不一样。
能让一个魔乐师感应到的魔法,该是多么浓厚稠密,绝非常人能拥有。
夏茨正欲再开口,女仆却蓦然后退了一步。她的脸上流露出愕然,然后拍打了自己的额头,像是懊恼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没有给夏茨追问的机会,她转身飞快地离去。
果然还是有情况。也许他不该那么早撤销魔乐,再多唱三四句也不会死。
不过…呒…算了,也不是全无收获。反正蜥蜴也溜得差不多了。
当天晚上,夏茨抽到的号码正好排在菲尼的后面。
夏茨跟其他乐师坐在一起,抱着自己的鲁特琴,听着菲尼表演的《鹅毛雪》。
老实说,夏茨听得并不很专心。他一直在悄悄地扫视室内,试图找到亚德的身影。他想跟亚德道个歉,以防今早冒犯到对方。但他没有看到亚德在哪里。亚德干什么去了?现在是工作时间,所有的乐师都应该出席。
一种奇怪的念头滑进了夏茨的脑海,令他坐立不安。
夏茨握紧了手,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菲尼的琴声上。
尽管这远比不上学院的平均水平,但可以感受到菲尼的用心。
这个男孩急于讨好城主,已经竭尽了全力。
当乐曲进行到尾声,夏茨瞥见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孔突然间弯了下嘴角。菲尼成功了。
夏茨站了起来,穿过人群迎接这位年轻的乐师,握住他的手说,「小心点。」
「什么?」菲尼莫名其妙地看了夏茨一眼,「你不该恭喜我吗?」
「恭喜你。」夏茨说,「但你还是要小心稍后的表演……」
他不想说得太直白,因为他目前也只是猜测。今天的经历让他认为,这份临时工作可能并不如他所想。他考虑了最坏的可能性,但是不方便讲出来,只能这样拐弯抹角地暗示。
但凡是有一点疑虑的人,都会想问清他所言何意,而他会顺着话解答。
出乎意料的是,菲尼甩开了他的手,昂起头摆出俯视的姿态。
「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菲尼顿了一下,「你排在我后面一位,就这样失去了表现的机会,肯定有点不高兴。但是我也没办法,结果最终是靠实力决定的。」
菲尼说到这里打住了,眼白朝上翻了翻,含义不言自明。
随后菲尼离开了,背影满满的神气,夏茨瞠目结舌。
好吧,反正他提醒过了,希望只是多虑。
夏茨撇了撇嘴,抬首望向夜空。
在那深色的幕布上,零零散散的蝙蝠急促闪过。蜥蜴专注地观察着那些飞翔的哺乳动物,直到它们都彻底消失不见,蜥蜴才扬起尾巴,用刚刚冒出的新肉接触夏茨的皮肤,蹭了蹭。
「怎么了?」夏茨问道。蜥蜴没有出声,反而又举起爪子,打了夏茨两下。
那力道是识轻重的,夏茨倒没觉得疼,只是放弃了弄清楚蜥蜴的意思。
别妄图理解宠物的思维。有时候,你只要乖乖给它们铲屎就行了。
第005章
夏茨夜里没睡好,原因是蚊子太多了。他没有提前准备好驱蚊的工具,被折磨得痛不欲生,放弃了休息的念头,凌晨摸黑爬起来点了灯。正是这个导致他发现:菲尼不在这里。
菲尼去哪了?
夏茨慢吞吞地走到桌边,拿起茶壶给杯子倒水,喝了几口之后,才想起晚上的宴会…表演…鹅毛雪…对了,菲尼是被选中去给城主表演了。
不过,这么晚还没有回来,正常吗?大半夜弹琴明明是扰民行为吧。
夏茨随便往窗外看了看,那一瞬间差点跳起来。
摩恩啊,没关窗户!
难怪蚊子都进来了!
夏茨摇摇晃晃地走过去,还没靠近墙边,就伸手作势要关。
但那只伸出的手,离目标尚有一段距离,就听一声闷响。窗户自己关上了。
夏茨呆了一下,揉了揉眼睛,有点怀疑自己是看错了。晚上好像没风啊。难不成窗户一直是关的?不过那些蚊子倒是还在屋子里……
视线转到床边,只见蜥蜴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耷拉着眼皮看自己,夏茨顿时心生愧疚。刚才闹出那声响,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应该还是吵醒了蜥蜴。他的宠物习性古怪,总像人类一样靠在枕头上,还喜欢扒着他的脖颈呼呼大睡。
「抱歉。」夏茨小声咕哝,「主要是我把蚊子都放进来了……这些坏东西扰得我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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