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鲁看着他的石板,「凡人不能进入帕拉达斯。」顿了顿,「难道你想跟我一起走?」
『不想。』超级大的字体。
库鲁莞尔,「口是心非。」
要是不想的话,还用得着问这个?分明就是在意了许久。
他当时也是赶得急,怕错过了彩虹桥,才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如今想来,夏茨肯定因为这件事默默地伤心,搞不好还在生他的气。
库鲁巴巴地凑过去,盯着夏茨使劲瞅,直把夏茨看得浑身别扭,站起来抱着石板后退。
库鲁跟着站起来,步步逼近,最后将夏茨钉在墙边,伸手撑住墙壁,让夏茨无处逃离。
「我有说过吗?你穿婚纱的样子好美。」库鲁低语,满意地看到那可爱的耳垂变红了。
夏茨低着头,举起了那块上书『谢谢,但这不是夸奖』的石板,用来遮住自己的脸。
库鲁轻笑着拿开石板,吻上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从面颊到脖颈蜻蜓点水。
他吻得充满安抚意味,有点急切,但更多像是在表达亲密的爱恋。
夏茨倒是动了情,挽住他的后脑,主动与他交接起唇舌。
「呼…呼…」
两人都喘起粗气。
一只大手在夏茨的身上摸索片刻,寻到后背的系带,三两下解开,急躁躁把布料往下扯。
幻想的情景居然在此时要成真,夏茨不禁升起一丝慌乱,但他能清楚感觉到身体产生的变化。
就跟库鲁一样,他也是拥有这种渴望的,尽管是多年来第一次体会到,但他无法否认,自己想要接触对方的皮肤,索取更多的亲密,释放情感。
就像两个动物在耦合前的追逐嬉戏,两人都倒进贝壳里翻滚起来。
但当螃蟹在门外高吼出声,「陆地人!!酋长找你!」这场亲热终究还是被打断了。
夏茨慌乱地爬起来,耳闻恼怒的低吼,「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他们,然后带你上岸,找个没人的洞窟……」
听着不错,但是他另有计划。夏茨打了几个手势,催促这头龙藏起来。库鲁虽不情愿,却还是顺了他的意,变成小龙躲到枕头后面。
那个螃蟹举着叉针进来时,夏茨正在四处翻找东西,背上的系带还开着,松松垮垮。
螃蟹重复了一遍,「酋长找你。还不快走?」
夏茨苦恼地举起石板,『我也想走,可是我的衣服不见了。』
「什么衣服?」螃蟹说,「你现在不就穿着衣服呢嘛?」
夏茨写道,『我原来的衣服。这是他们做的婚纱。』
「哦,你原来的衣服啊。好像被拿去干洗了。」
『被什么了?!』
夏茨目瞪口呆。那边的螃蟹却不耐烦了,「管那么多干啥。你穿这个就挺好的,赶紧跟我走吧,别让酋长久等了。今天的场合很重要,酋长吩咐我必须带你去议事厅。」
『好的。但是能不能等我一会,我还没把带子系好……』
「行行行,快点啊,我就在外面等你。」
随着房门被关上,夏茨转过身去。这时小金龙从枕头里冒出来,摇晃着跳到了地上。那对圆眼睛始终关注着夏茨的动向,见他忙着系上后背的带子,小金龙偷偷掀起鱼尾裙的边角,一头扎了进去。
在感受到异物的进入时,夏茨当场倒吸了一口冷气,弯腰使劲拍了下腿部,却被裙子里的小家伙敏捷地躲了过去。
该死的,这是胡闹的时候吗?
夏茨生气地掀开裙子,只见小金龙像树袋熊一样抱着他的腿肚,无辜地仰视他。
「唧。」
还有脸在那唧唧。
夏茨试图把小金龙抱起来,但这个小家伙非常固执,拒绝离开自己最喜欢的树。
好巧不巧的是,此刻螃蟹又在大力敲门,用行动催促他赶紧出来。
夏茨放弃撵走小金龙,只是瞪了它一眼:不许捣乱。
小金龙点头如捣蒜:不捣乱,不捣乱。
然后它又像树袋熊一样抱紧了夏茨的腿肚。
夏茨放下裙子,扭扭捏捏地挪步到门外,在螃蟹的护送下前往议事厅。
这件鱼尾裙的下摆比较长,刚好能盖住地面,贴身的部分向下铺开,变得宽松流畅,呈现出恰到好处的皱褶感。
因为一条腿被抱着,夏茨走路的时候要注意,既不能迈太大的步子,还要注意不能夹到小腿上的东西,那姿势别提多怪了。螃蟹一边走着,一边正面对着他,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浓,但议事厅就在前面,抵达以后,螃蟹就将他丢在那里,自己单独离开了。
议事厅里有个人鱼,他将夏茨引到后面的茶座,让其在此休息。
夏茨还没坐下,就已经感应到这里有多个结界重叠,不由得心里一惊。
究竟是怎样的地方,才会需要这么多魔法来镇压?还以为宫殿里的魔法够多了。
夏茨坐了数分钟,没见安纳提斯的人影,就起来向前走,到结界缝合之处。
那只是一面墙,可是夏茨盯着它,总觉得有些奇怪,就伸手去触碰,果然见到墙壁改变了形态,显示出议事厅内部的景象,正是他刚才经过的地方。当他把手放下来,面前的景色又变回墙壁。这让他想起身在水母里的时候。真是一种奇特的感温物质。应用于现在的场合,却不知有何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