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好了?
沈知弥欲哭无泪。
但他还太小,虽然是皇上,却还只是个挂名的,没有反抗的余地。
沈廉和沈知弥并未在淑房殿停留太久,他们一道离开了。
孙鸢歇了口气,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
牢里干草铺就的床上有个囚服的人面对着墙躺着,半晌也没动。
穿着软甲来回巡逻的侍卫察觉到不对,试探着说道:张公公?
牢里虽然暗沉无白日,但是外面是个艳阳天,就算是再分不清白天黑夜也不至于一直躺着。
他喊完之后,里面的人仍旧一动不动。
侍卫察觉到不对,叫来看守这边的狱卒:这张公公躺了多久了?
但是对方明显没有上心,他说道:你说这张公公?嗨!从昨晚开始就没动过了。你看,今早上给他递进去的饭到现在也没动呢。我看啊,他不会是知道自己快死了连饭也不吃了,正好省了咱们力气。
侍卫心生不妙,说:打开。
什么?对方没反应过来。
我让你打开大牢!
不行,万一他跑了怎么办?咱们小命不保!
这蠢货。
侍卫皱眉,夺过挂在狱卒腰间的钥匙,打开门进去了。
张公公仍旧没动,侍卫将人翻过来,张公公脸色青白,双眼瞪得老大,鼓胀得凸了出来,嘴唇乌黑,下巴上全是吐出来紫黑已经凝固的血液。
他他他他死了?看守这边的狱卒惊恐道。
闭嘴。侍卫斥道,你在这里面当值,见到的死人难道还少?
*
春岚在孙鸢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孙鸢起身道:去大牢。
张昏在牢里死了。
孙鸢命人杖毙了小陶,留了张昏一命,把他和他爹娘关进大牢。
早就猜到张昏会死在牢里,没想到死得这么快。
那张家二老和那个小太监如何了?
沿途见到了侍卫全跪在了地上。
孙鸢让他们起身之后,带着人径直走到关住张公公的那一间牢房,让太医进去验尸。
几个看守的狱卒和侍卫跪在地上。
什么时候发现的?孙鸢问道。
就、就在不久前。看守的狱卒哆哆嗦嗦地回答。
孙鸢皱眉,张公公刚被送过来的时候,她就让看守的人好生看着这边。现在看来这张公公不仅死了,连凶手也没抓住。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孙鸢低声道。
过了会儿太医擦着手出来,弯腰作了个深揖之后,直起腰说:中毒而亡。应该是昨晚就中毒了。
这么久了?
孙鸢看向犹跪在地上的狱卒,抬脚踹向他的肩膀,伴随着咔的一声,狱卒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肩,满脸痛苦他的肩胛骨硬生生断了。
废物。孙鸢眼里蕴着怒气,哀家一脚就能把你踢成这样,要你们何用。
张昏爹娘在哪儿?带哀家过去。
张昏爹娘和那个小太监的牢房离这里不远,一行人护着孙鸢过去。
所幸的事,他们没死。但是,这三人目光呆滞坐在墙角,不言也不语。
孙鸢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说:杀了吧。
这三个人明显同样被下了药,傻了。
那么他们也没有留下来的价值了。
其余人不傻,这时也看出不对劲来。
张昏爹娘已经把知道的事情供出来了,孙鸢才敢放心将人关进大牢,想引出在背后他们使唤的人。
虽然有个别狱卒太过放松,但是大牢仍旧足够密不透风。
这些人竟然能不惊动狱卒就动了手。
自己去领罚。孙鸢道,带着宫人离开了大牢。
这些狱卒和侍卫里,有个人悄悄抬头看了眼她的背影,又很快低下了头。
*
上一世沈知弥被孙鸢培养成了一个傀儡,这一世沈廉下定决心要将孙鸢从这其中剥离出来,就得让这小皇帝用功,能早日独当一面。
但是不能操之过急。
皇上。沈廉踱步走到沈知弥面前,说道:你又在走神了。
沈知弥被拉回思绪,有些不开心,小声嘀咕:朕是在冥思。
冥思?沈廉挑眉,那皇上说说,先人为何说lsquo;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沈知弥:
见他答不上来,沈廉脸色变得有些严肃,说道:皇上是一国之君,这是基本的,皇上应该谨记。他顿了顿,前太傅是否说过这江山属于皇上而非太后?
不等沈知弥回答,他又说:臣问皇上一句,你可喜欢太后?
皇叔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太后是朕母后,朕当然喜欢。沈知弥不悦地说。
皇上喜欢太后,可这些大臣可不喜欢。沈廉看了他一眼,皇上如今太小,能力不足,太后垂帘听政惹得他们不快,朝中形势严峻,有人想造反,第一个受到威胁的是你和太后当然,皇上还太小,且你是国君,这些人不会对你太后的性命极有可能处于危险当中。皇上得早日从太后手中接过这重任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