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聿:已经教坏了。
商姒一顿无言,迟聿又道:所以,你肚子里这个,无论如何都不能教坏了。
商姒道:我不想生了。
迟聿笑着亲了亲她的脸蛋,说什么傻话呢。
没有啊,她认真的。
商姒伸手推开迟聿,一本正经道:玧儿是太子,我觉得,我们对他的教育方式存在很大的问题。
不能这么不负责!
迟聿道:我不想和你讨论他的教育问题。因为一讨论就要吵架。
其实最无辜的是迟玧,迟玧从小就很聪明,他早就从宋勖那里听说了,他爹迟聿小的时候,可比他放肆多了,可迟聿没有一个管得住他的爹娘,是以从小肆无忌惮地长大,到了十三岁,甚至自己跑去了战场。
迟玧在自己的东宫里撑着脑袋直叹气,父母太双标怎么办,亲爹针对自己怎么办,他也很难过啊。
后来,商姒的肚子一日比一日的大了,常常到了晚上,便因为双腿抽筋而难受地睡不着,迟聿整日陪在商姒身边,到了快要生产的时候,甚至推掉了早朝,迟玧越发感到郁闷,他连自己的亲娘都见不到,直到商姒生产那日。
迟聿负手站在殿外,皱着眉头听着惨叫声,商姒疼痛的声音宛若刀子一般扎在他的心头,这么多年了,她当初的旧疾早就得以痊愈,可如今的叫声,却让他想起最担惊受怕的那一段岁月,迟聿垂下眼,直到殿中响起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才蓦地转过身来。
他张了张嘴,正要问,便听见一道脆生生的童音,娘亲怎么样了?
迟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严肃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地站在迟聿面前,个头还没有迟聿的腿长。
宫人答道:回殿下,皇后娘娘正在生第二胎。
什么?
什么!
父子俩同时喊出声来。
迟玧仰起小脑袋,与低头看过来的迟聿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眼神都有些沉重。
谁都没有想到,商姒这回怀的竟是龙凤胎。
次子生得像迟聿,取名为迟景,幺女得像商姒,取名为迟盈。
迟玧晃着小脚,坐在商姒的床边,看着亲爹抱着弟弟妹妹爱不释手的模样,心里冷笑。
呵,喜新厌旧的家伙。
迟玧看穿了亲爹的德行,转过头拿帕子擦了擦商姒的额头的汗,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不由得有些心疼,那肉乎乎的小手捏了捏母亲的手指,娘亲辛苦了。
商姒立刻就被感动到了,伸手抱住长子。
迟玧认真地想了想,又伸手推开了母亲,慢慢爬下床,走到迟聿身边道:爹爹,玧儿从前不懂事,给爹爹和娘亲惹了不少麻烦。现在弟弟和妹妹都出生了,玧儿不想让你们辛苦,日后一定不会再给爹娘添麻烦。
迟聿倒是意外地一挑眉,伸手摸了摸这男孩儿的脑袋,笑道:你懂事就好。
迟玧卖乖的本事是一流的,他先这样取得了父母的信任,然后不再黏着商姒,而是主动承担起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
景儿比起迟玧,性子要安静许多,也乖巧许多,格外好教养。而盈儿生性黏人爱撒娇,迟玧起了坏心,便教盈儿如何在母亲跟前装可怜,盈儿学着哥哥的样子,抱着商姒不撒手,她又是个可爱的女孩儿,迟聿也不忍心驱赶。
迟聿憋了整整一个月,看着非要商姒哄完才肯睡觉的迟盈,忍不住道:我觉得可以把她交给乳娘。
迟盈小嘴一张,开始大声嚎哭,商姒连忙轻轻拍着女儿的背,顺便瞪了迟聿一眼。
迟聿:
迟玧见妹妹的杀伤力不错,又开始摸着下巴思考怎样带坏弟弟。
是以迟景三岁的时候,养成了一个特别不好的习惯他一旦遇见喜欢的东西,就会抱着不肯撒手,比如见到了喜欢的铃铛,迟景会紧紧地抱着,说:走开,我的。看见了漂亮的衣裳,也会抱着说:走开。后来,他看见了正在和娘亲亲热的父皇,他脚步蹒跚地走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商姒的小腿,毫不客气地对迟聿道:走开!
迟聿方才正亲了一半,正到动情之时,满腔爱意尚未发泄出来,就活生生地被儿子搅了兴致。怀中的商姒还在低低喘着气,似乎也没回过神来,就这样一脸懵地看着面前霸道的次子。
迟景整个人挂在商姒的腿上,见迟聿还没走开,又重复道:走开!
响亮又清晰的两个字,端得是比他老子都有气势。
迟聿的脸黑了一半,商姒唯恐这个儿子也和长子一般被排斥了,连忙抱起儿子,哄道:景儿乖,景儿出去玩好不好?
迟景却一把搂住商姒的脖子,不肯撒手,重复道:我的,走开。
商姒余光瞟着身边人脸色越来越差,忙不迭扒拉起身上的孩子,柔声道:乖,听娘的话,景儿去找妹妹玩好不好?
迟景生气道:不好!
呜哇
他话音刚落,便被迟聿拽着领子提了起来,迟聿单手拎着儿子,大步流星地走到外面,把迟景往殿外的姣月怀里一塞,再碰得一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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